“不行,之所以到如意楼用餐,就是为了避开父亲大人,如果让他知道了咱们所谈之事,以他的秉性,铁定会反对,甚至是极力阻挠。”
堵正明怔了怔,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不正是商量对付张先壁那个混蛋的吗?
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就是为了刻意避开大伯,才来到这里,如果回家商量,肯定会泄露消息的,不管堂弟究竟是什么办法,靠不靠谱,伯父不仅会反对、阻拦,还会责备自己二人。
禁足在家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想到这里,性格豪放不羁、坐不住的堵正明就是一个激灵,直摇头。
“不能让大伯他老人家知道。”
脑袋摇得跟拨浪鼓的堵正明,转瞬又是满脸发愁,看着满桌子的菜肴,继续说道:“那这些菜怎么办?吃不完,实在太浪费了,想城防营的那些兄弟,莫说是从未吃过这样的菜肴,连见都没有见过,恐怕这些菜肴的花费都够他们家几年的生活开销了。”
说罢,堵正明的那副模样就好像是在说,奢侈啊,可耻啊。
“嗯~既然这样,那就带给他们吃,还有这坛酒,也带着,这样就不算浪费了吧?”
堵卫道忽然这样说,了起来,迈步就向着包厢外走去,风风火火的急性子,让堵卫道哭笑不得,直摇头的同时,觉得这个堂兄也挺可爱的。
最起码性格直爽,没有什么歪心思。
堵正明很快就提了一个食盒返回了,并顺手带上了门,像堵卫道那般试了试,刚一来到近前,径直打开了食盒,将几盘菜放入其中。
“卫道,老哥可是和你不同,身上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平常都靠着粮饷生活,就算想请那几个兄弟喝酒,也是有心无力,嘿嘿...正好借这个机会,请他们搓一顿。”
堵正明的嘴里碎碎念,毫不客气地说做就做,惹得堵卫道打趣了起来。
“喂~大哥,再这样拿下去,咱们兄弟可就没有吃得了。”
“没事儿,反正你有的是银子,大不了再点一些嘛~”
然而,堵正明不仅没有理会,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一个趔趄,身体摇了摇,差一点趴在空荡荡的桌子上,只剩下花生米等两三盘凉菜,很是无语。
“唉~这如意楼是怎么回事儿?好生小气!说什么已经是最大的食盒了,却只装了这么几个小菜。什么常德府最好的酒楼?全都是吹得!”
堵卫道轻轻扶额,心中叹息,摇头不止。
我的哥哥唉~你这是光盘行动啊,好酒好菜全都让你塞进去了。
这食盒还小?
再大的话,就算是如意楼豢养的那些打手,提起来恐怕都很吃力。
鸡鸭鱼肉,还是小菜?
很快,堵正明就将食盒塞得满满的,心满意足地坐在一旁,红光满面地看着堵卫道,神色渐渐收敛了起来。
“卫道,现在可以说说你的办法了吧?”
堵卫道也没有了轻松随意的模样,变得无比认真起来,更是正了正坐姿,迎着堵正明那满含期待的目光。
“大哥,你在军中呆了那么久,也一直跟在父亲的身边,想必你更应该知道,原本还像是一只哈巴狗的张先壁,几乎是对父亲摇尾乞怜,为何态度大变?又是凭借什么如此张狂吧?”
堵卫道的卖关子,近乎于是在絮絮叨叨,惹得一心等待的堵正明有一些烦躁,但还是蹙眉回道:“张先壁那个王八蛋之所以敢那么张狂,还不是因为如今的朝廷危如累卵,已经顾及不到江南,更不用说他一个小小的千总了。”
说着说着,堵正明义愤填膺起来,说是在回答堵卫道的问题,更像是在发泄个人心中的不快。
“若是放到平时,莫说伯父这样正四品的监军,就是来了一个从五品的文官,张先壁都得收起他那守备的威势,摇尾乞怜,哪敢像现在这般,居然和伯父过不去。”
说到这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堵正明忽然变得惆怅起来,忍不住长长一叹,言语中愈发的无奈,也意识到了自己偏离话题。
“当然,张先壁之所以这么嚣张,不仅仅是因为他手握军权,主要还是在于,有知府大人在背后支持,否则的话,没有当地粮草的供应,张先壁拿什么养活城防营?否则的话,谁又会听他的?城防营不哗变就不错了,哪还敢与伯父正面硬钢?”
然而,相对于堵正明的随意,堵卫道却听得很认真,面有思索之色,等到堵正明说完之后,随即做出了一个总结。
“也就是说,张先壁仰仗的无非是两点,一是知府的支持,二是手握军权,才会这么的强势。”
“是的,可以这样说。”堵正明重重点头,直愣愣地看着堵卫道。
“嗯~也就是说,大哥,要想张先壁老实,就必须从这两方面动手脚。”
堵卫道喃喃自语,摸了摸下巴,低头看向桌面,面露沉吟之色,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知府那边肯定动不得,看来还是要从张先壁这边下手。”
“卫道,张先壁那边也动不得,千万不要乱来!”
看到堵卫道的眸子中有着寒芒闪过,脸上有着明显的杀意,堵正明就像是火烧屁股,不禁惊呼一声,更是紧张地说道:“如果张先壁有一个三长两短,常德府非得出大乱子不可,一旦朝廷追究下来,伯父也会受到牵连。”
“可是,大哥,如果不这样做,父亲他迟早都会被张先壁架空,徒有监军之名,以后在军中的日子将会更加难熬,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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