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我们就像落入猪笼草瓶子底部的昆虫,没有丝毫逃生机会。身处其中,该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在我的想象中,我的目光看向了那个手提箱,里面装着用以准备炸毁j-i,ng(l)子库的炸(h)弹。只要引爆了它,这一层楼的人都得为我陪葬吧。我有充分的时间引爆炸(h)弹,因为即使我已经被那该死的麻醉微型机叮上,麻醉剂起效也至少需要1分钟。
我不会傻到用整层楼的人作为人质,来和系统讨价还价。因为我清楚,一旦被它列入了追捕名单,我注定无法逃脱。但是我可以用这些人的生命来报复它——炸毁一个j-i,ng(l)子库和在大学实验楼炸死数十人,显然是后者的影响更恶劣,对社会的危害更大。还有,我的死亡也是弊大于利,因为系统会因此损失重要的线索。
我可以借此证明系统的计算是错误的,这不是对它最大的挑战吗?
可是我没有这么做。我只是在麻醉剂生效之前跑到楼道的尽头,用一个备用的、纽扣大小的“炸(h)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它的爆(h)炸力如此微弱,炸开我的身体后,甚至没能在墙壁上留下一丝划痕。
为什么呢?为何要作出如此不理智的决定呢?是不是因为看到身旁那孩子惊恐的眼神,让我不能狠下心?是不是因为不愿让那青春的r_ou_体被炸成一片焦臭的碎末?
原来系统的计算真的是完美的。它早已分析过我的情感,分析过我做出决策的一贯倾向。它知道我不会选择那种极端的方式,所以才放心地用这种方案围困住我。
跟一个比我自己还更了解自己的敌人对抗,怎么可能有胜算?这真是令人绝望啊……
但是它毕竟不是全知全能。它不知道我还准备了一条路,一条只毁灭我自己,而不伤害同伴的路。这样,我至少能让它损失许多线索。
“需不需要看看数据中心对系统决策的解读?”μ-罗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回过神来,这才觉得自己大概是脸色太y-in沉了些。于是勉强笑了笑,说:“不必了。”
看着她疑惑的神情,我转移了话题:“逮捕方案是你确认的吗?”
“不是,是你们第一队的e-cherry。我们只负责善后。”
“好的,多谢你。”我消除了墙壁上显示的照片,“我会好好看你们的报告的。”
她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倒在我的椅子上,叫系统赶紧把我的助手e-15209216-cherry叫过来。
这小青年匆匆赶到,脸上写满惶恐不安。
一开口,她就显得有几分战战兢兢:“队长……我真没想到,她会有办法自杀呀。”
“这不怪你。”我说,“这是系统的疏漏,它没能监控到她们准备了自杀炸(h)弹。sfh里面看来的确有技术高手。”
见我不责备她,她似乎松了口气。但我却转而加重了语气。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系统制定这个围捕计划的理由?”
“理由?知道呀。”她点了点头,“它要做到毫发无损地捉‘虫’,还要尽量不惊动其她人,所以它建议先将这两人隔离,再用麻醉微型机围捕。”
“那你有没有想到,她们还拎着一个炸(h)弹?如果她们发现出口被封死,情急之下在楼道里就引(h)爆(h)炸(h)弹,那会是什么后果?”
她一惊,嗫嚅道:“这,这应该不会吧……”
我最见不得她们这种懵懂的样子,不禁有些怒气:“什么不会,你是根本没想到!系统怎么建议,你就怎么决定,是不是?那要你有什么用,不如让系统来做决定好了!”
她吓得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我。
我缓和了一下语气,尽量显得耐心了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系统极少犯错,但不意味着它永远正确。它监控的范围是有限的。眼下就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欺骗它,如果你懒得动脑就轻率做出决策,最后出了差错,负责任的就是你!你不想去北半球吧?那就多思考!”
“是……”
“还有,始终要记得多了解那些‘虫’,站在她们的角度想问题。我们作为人类对她们的理解,和系统对她们的理解是不同的。就像科学家能把整个蚁x,ue研究得清清楚楚,但人类对一只蚂蚁的理解,肯定比不上另一只蚂蚁对它的理解更贴切。你现在还不能明白,将来慢慢会懂的。”
她连连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懂没有。
我也没了继续教训她的兴致。“算了,还好这次系统的建议没有什么大问题,它比你考虑得周全多了——回去把数据中心的解释报告认真看一遍,搞清楚系统到底是依据什么作出了判断!”
她如蒙大赦,赶紧溜走了。我叹了口气,大致看了看μ-罗发送给我的报告。然后拿起那叠sfh宣传小册子,起身前往1001室。
1001是一间六面雪白的立方体房间。此刻,那从镇定剂中恢复了清醒的“虫”坐在房间正中的椅子上。我在透明的隔离墙外坐下,仿若透过笼子观赏困兽的游人。
房间正中的囚徒比资料中的看上去更年轻,稚气未脱,几乎还是个孩子。她脸颊小巧,所以一双眼睛显得尤其的大,那眼神中饱含着我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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