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去集市了,前些天听她说要给家里寄些信件。”黄秋蓉接着道“你便在这里等她,看着天都快暗了,她也该回来了,我还要去交接班,就先走了。”
“谢谢您,您慢走。”青玉文与她道了别,就在陈美君宿舍门口等着。
从夕阳西下等到月上柳梢头,终于,等来了陈美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陈美君今天穿得和平时都不一样,一件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外罩着短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绝佳的身材,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好像刻意化了妆,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有质感的双唇应抹了口脂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宛如清水湖上的风景,带着莲的温婉,带着梅的孤傲,带着桃的烂漫,荷的清高。
“你回来了?”青玉文从车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走到了陈美君的面前,“晚饭吃了吗?”
“还没,你呢?”陈美君看到青玉文的瞬间,心跳又不自主地加快了。
青玉文没有回她,而是牵着她坐上了摩托车,她从边三轮的后边拿出来了牛皮纸包的东西递给陈美君。“你先吃点。”
陈美君一看,居然是广州小吃—马蹄糕。她捻了一小块放嘴里,陈美君觉得软、滑、爽、韧兼备,味极香甜。便喂了一块给青玉文,青钰雯入口的刹那觉得口感甜蜜,入口即化。这粤菜中的点心,和广州的人一样,甜而不腻,叫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青玉文在河边用石子搭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灶子,生起火,往里头放了一些番薯和板栗。“今天就委屈你吃一些粗粮了。”
“无妨,有吃的便已经很好了。”陈美君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柴火,拨弄着灶里的柴,嘴角上扬着,可以看出来,她心情很好。
在青玉文的心目中,陈美君应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姐,无论是从衣着品味还是知识学识。但陈美君从来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反而能吃苦,肯努力,待人接物真诚大方,这也是为什么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原因。所以,陈美君不会做鞋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拿笔杆子,拿手术刀的手,怎么能拿来做这些粗活呢。
“给你。”陈美君从包里拿出一块精致的怀表递给了青玉文,别过脸,看着不远处的溪水。
青玉文放下手里的木棒,擦了擦手,拿过来一看,是猎用式的怀表,表面有完整的壳罩。青玉文打开一看,原来惊喜在里面。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陈美君特地化了妆,连穿着都与平时不同。她轻轻抚上了怀表里陈美君的照片,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切都刚刚好,不焦不硬的番薯,足以照明的月光,和不远不近的美君。
“美君,这给你。”青玉文把怀表揣进了胸前的袋子里,然后取出了一块玉佩。
“这个,太贵重了。”陈美君看到这块玉佩便知道年份久远,少说也是明代的古玉,其价值不菲,怕是青玉文的传家宝之类的东西,于是拒绝道。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贵贱之分,有情,才有价。”这块玉佩确实是青玉文的传家宝,也是她十几年来最在乎的东西,只不过现在,她有了更加重要的人。两人依偎在一起,望着天空中最亮的两颗星。
“美君,你说,织女明明知道与牛郎结合是违反天规的,她为什么非要下凡与他一起呢?”
“这话你该问织女,仙女的想法,我怎么能知道。”
“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仙女。”
“蓉姐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陈美君把头靠在青玉文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嗔道。
“你摸摸看我的心。”青玉文听她这么说,连忙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腰间去。
“你的心在这里吗?这是胃吧……”陈美君一看这个位置,哪里是心。
“可是我的心就跳动在这里!”青玉文一定坚持心跳的位置就在这里。
“这个位置都到肾了……”陈美君在心里翻了白眼,这个人就是搞不清楚状况。
“你没有感受到我的心跳吗?”青玉文自己也摸了摸,然后一脸了然于胸的样子道“怪不得我最近瘦了两斤。”
“怎么?你们的物资还没拨下来?”陈美君知道青玉文他们几个连因为上次的事情受牵连,过得不好,难道到了连伙食都要克扣的地步。
“不是这个原因。”青玉文握住了在她腰间的陈美君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我的心,给了你。”
“心脏质量只有250g,而且,我可不想为此胖两斤,所以……”陈美君回握了她的手。
“所以,你不要?”青玉文担心地问。
“所以,只能,把我的心给你,如此,便好了。”陈美君再次闭上了眼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月光、湖光、火光交相辉映,河流在银白的月光下,闪闪发光,月牙儿弯在倒影在河流中,显得是那样的幽静,又是那样温柔,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美君,真的有牛郎织女吗?”
“应是有的。”
其实,陈美君知道,从来就没有牛郎,也没有织女,牛郎星属于天鹰座,织女星属于天琴座,是两颗遥隔16.9光年的恒星。
东汉诗云:“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第7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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