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疑惑地睁大了眼睛,就听到屋外山林轰塌的声音,像是地下被劈开了,裂出林地之下的宝物。
外边动静极大,他们在屋里丝毫不受影响。程恩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小西岭的银杏林之下,漏出了地宫的一角。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雁殊,而他家仙君一脸求表扬,就差在脑门上表明这是他干出来的好事了。
程恩:“这、这是?”
雁殊从背后把人搂住,淡淡道:“这里藏了一些秘密。但是我无法完全探测,需要下去看一看。”
原本抱着一解好奇心的心态而来的程恩,看着玄青石块的地宫一角,忽然察觉这件事的发展有些惊悚。他呆滞地看向那个黑黝黝的石阶入口,咽了口唾沫,拉着雁殊大马金刀地跨步出发。
下了石道,几个仙法火团蹦跳着四下游窜为他们探路,往各个方向拉开了光线。他们此时处于一条幽暗的窄方长道里边,程恩敲了敲地宫里的青石壁,没想到好歹算是仙界的地盘,走的应该是春意盎然的路线,扑面而来的煞气会这么多。
雁殊事先在他身上下了仙罩,这些煞气虽然对程恩没有实际的影响了,他依旧能直观感受到那股汹涌澎湃。
雁殊依旧是一副午后随便找地方散步的样子,解释道:“小西岭藏了一个阵法镇压这些戾气,阵眼就在那片雪原里。”
程恩明白了,倘若破了阵眼,这股煞气就该管不住了,只好开个口子溜进来。
幽暗的长道两侧并无预备的火把,程恩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四周。前去探路的火团通通返回来,滑进雁殊的手掌里。
程恩问道:“如何?”
雁殊道:“结构简单,方正形状,前面拐角就是中心了。”
他们慢慢往前,突如其来寒气一凛。一根盘龙的白石柱突兀地伫立在拐角处,需要二人才勉强合抱。石柱上面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霜,刻了无数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双角貔貅。
离开了长地道,底下就是松软的雪地。地宫的中心在小西泽的那片雪原之下,也是一片半大不小的雪原,再无它物。按理说正正方方密不透风,应当是昏暗无比,但不知修建这处的仙用了什么法子,除了进入的石道走廊没有光亮,中心如同白昼,亮得晃眼睛。
这片偌大的雪下洞窟里,往上看是雪,往下看也是雪。特意修葺这个地宫,就是为了镇压这片雪吗?
地宫只有一个入口,就是他们进来的那条长甬道。雪原的四周围有许多根石柱,还是雕刻着各式各样的龙首,马身,麟脚的貔貅。
程恩指了指那些貔貅问道:“天禄在此处可是镇压某物。”
雁殊皱了皱眉头。
程恩见了,连忙问道:“有蹊跷?”
雁殊:“你有没有听到一些声音?”
程恩茫然地摇了摇头,靠近了身旁的石柱,听到一些细微狰狞的声音,有点像什么猛兽在嘶吼,耳朵嗡嗡作响。他退开了一些,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就消失了,至少他感觉不到了。
四周都是白的,在下面待得越久,越难察觉这个地宫中央有一个发光的光源。而整个地宫的中心,发白发亮,亮得刺眼,让人辨不清真实。中间那一团浑浊的白色雾气,隐隐有黑色长影移动。雁殊只能初步判断,这是个庞然大物。
程恩四下摸摸,只要不太靠近那些石柱,就并无任何不适。
雁殊忽然道:“这些石柱是魔族的一种阵法。”
程恩吃了一个大惊,仙魔两家不是死对头吗?魔族败落已久,上天庭居然还有地方私设魔族的阵法?连忙问道:“对你可有影响?”
雁殊摇头,“没有。”
程恩思索片刻,不解问道:“可貔貅不该是仙家瑞兽吗?魔族如何能加以利用?”
雁殊言简意赅:“残斗之势。”
程恩忽然想起了他看过的一个魔族的土方,记载了一种叫做枯华的阵法。取貔貅穷奇等上等仙家灵兽兽魂冶炼,能够镇压煞气。兽魂炼制成佩,或者其他的物件儿,给年纪尚小的魔孩儿佩戴于身上,以求减少魔界煞气对幼儿的影响,免得从小夭折。不过,这也是贵族魔才有权利佩戴的东西。
听了雁殊的解释,程恩了然。群兽相争,貔貅吞万物而不泄,在凡界是进财的象征。对等地各占一方,相互制约,形成围堵压制圈中之物的效果,同时还不轻易被外头察觉。看来这些石柱,也不是什么寻常普通的石头,造这个地方的人,整回来的是活体貔貅的兽魂啊。
程恩问道:“单是这些石头貔貅的兽魂,理应该无差异指向入阵者,做不到单一针对某物的。我们却没有受到很大的限制,说明不排斥外来进入。”
雁殊想了想:“尚需探究。”
程恩给他家仙君捶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从石柱里听到的声音就应该是兽魂的吼叫声。问雁殊道:“你听到的那个声音,是这些兽魂的吼叫声?”
雁殊摇头:“在中心源头,相伴相生。”
程恩:“你是说那些声音是这个阵法禁锢的东西制造的?”
雁殊点头。
程恩回过神来,道:“这个阵法想必是针对仙家的,连累了你,对我既无影响,雁殊我到前面看看,你在此处等我可好?”他们这还只是在边缘地带,离中心无比遥远,程恩舍不得见他仙君脑袋疼,尽管只是头疼。
雁殊不由分说地拉起程恩,摇头道:“不用惦念我,这种程度对我没有影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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