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怎么冷静?现在斯语和从安下落不明,还不知道会遭遇怎样的折磨,现在你又告诉我覃桓昔很有可能知道了车祸的事,这件事一旦传开,你让斯语和从安以后怎么做人?”
陈代云见朱霞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叹了口气:“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主张将覃桓昔找回来,毕竟斯语和从安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不管是不是因他们而起,一旦把覃桓昔牵扯进来,事情总会变得极其复杂。”
“大嫂说得对,你先冷静一下,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先把斯语和从安救回来要紧。等他们回来了,我们再好好商量下一步行动,只要覃桓昔手里没有证据,一切就都还有回转的余地。”覃弘扬搂住朱霞的肩膀安慰道。
覃弘扬的话很受用,朱霞总算是稍稍平复了心情,朝他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景观长廊尽头,一根缠绕着绿色藤蔓的白色柱子后,一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他神色沉静地注视着四人离去的背影,双眸逐渐被愤怒和仇恨填满,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展少爷,小少爷让您先去他独居的小楼大厅等候,请跟我来。”
“好,谢谢……李婶,这件事先别告诉任何人,桓昔那边我会亲自向他解释。”
“是的,展少爷,李婶我啊年纪大了,照顾了小少爷一辈子,如今也开始变得迷信了,相信善恶终有报。”
“一定会的!”
第79章请求
两夫妇一走,大厅里的气氛慢慢回暖,充斥着硝烟味的敌意总算消失了。
覃桓昔看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老爷子,几天不见,老人家似乎一下子变得苍老了,他知道老人家心里始终放不下覃斯语和覃从安,哪怕这两人有再多的不是和不懂事,到底还是流着覃家血液的血脉。
覃桓昔叹气,伸手握住老爷子的手安慰道:“爷爷,您别担心,保重身体要紧。”
覃屿也在一旁附和道:“爸,您放心,有丰宇亲自调查,相信很快就有线索了。”
老爷子看了覃桓昔和覃屿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拍拍覃桓昔的手背道:“桓昔,你先跟我来,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覃桓昔与莫绍蘅、覃屿对视一眼,朝两人点点头,便跟着老爷子去了隔壁的会客厅。
老爷子走得很快,步伐中带着一股子坚定。
覃桓昔跟在他身后走进会客厅,见他径直走向一个装饰柜,柜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盆栽和古董花瓶,其余就是老爷子的一些收藏品,其中一个相框特别引人注目。
这栋楼是老爷子独居的别墅,除了在家里时陪老爷子一日三餐,覃桓昔挺少来这里。
老爷子将拐杖靠在柜子上,拿起相框捧在手里俯首凝视,片刻后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相框。极其温柔的动作仿佛在抚摸着一件他珍视了许久的无价之宝,眼角似乎还有隐隐的水光闪烁。
覃桓昔心头颤了颤,缓步走上前去,目光落在老爷子手中的相片上,他微微愣了愣。照片有些泛黄老旧,但是老爷子保存得非常好,而照片里的一家三口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以另一种方式重逢了。
老爷子转身望着覃桓昔,神情复杂,他将照片递给覃桓昔,手微微有些颤抖:“这张照片已经放了十几年了,我一直舍不得收起来,每天都要拿起来看上几眼,那个时候啊……你才四岁。”
老爷子最后几个字说得似乎很犹豫,覃桓昔沉默地接过相框,低头仔细看着。照片里的一家三口正是小时候的原身和他的父母,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家三口都不喜欢照相,还是天生不苟言笑,神情看起来十分严肃。
四五岁本该是最为天真烂漫的年纪,照片里的小孩穿着一身洁白的小礼服,手中握着一把小提琴,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粉嫩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淡的弧度,显得有些老成。
覃桓昔看了一会儿,将相框摆回柜子上,转身面对着老爷子,他有些摸不清老爷子此时的心思。不过事到如今,不管老爷子心里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并非真正的覃桓昔,还是有其他的打算,他也只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看了半晌,覃桓昔主动上前,将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坐,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背,努力压下心头的苦楚,许久才道:“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们,让他们早早地离我而去,如今又让这个家变得四分五裂,身为一家之主,以后我该拿什么脸面去见覃家的列主列宗?”
“您不比如此。”覃桓昔有些不忍地拍着老人家的后背,突然想起了远在宁家的另一位爷爷。
宁家和覃家都是名门望族大世家,即便性质不同,但作为一家之主,心里所想所愿的不过是延续家族的辉煌和荣耀,顾此失彼,有舍有得,更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老爷子紧紧盯着覃桓昔的脸,有什么话即将脱口而出,最终他还是稳住了泛滥的情绪,叹息道:“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失职,没能教好子孙后代,让他们这一路走来,拐了太多的歪路。”
覃桓昔沉默着,要说覃家当下的现状,老爷子一点责任也没有,似乎有点推卸责任。
但是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成长取决于自己的内心,覃斯语和覃从安心里埋藏了太多的怨天尤人和嫉妒不甘,逐渐迷失了心智,也忘记了努力的初衷。
若说老爷子一点也不知道,覃桓昔绝对不相信,在这个家里又有哪个人的一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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