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高中的时候,放学去车棚推车子。正巧那天年级主任心血来潮,来车棚转悠,一下就逮住好几对在车棚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其中有一对,男孩子骑了车子就跑,女孩就在后面追,年纪主任在后头追他俩。所到之处鸡飞狗跳。
男生跑到快,一会就不见了。女孩追不上他,就不跑了,被年级主任逮住,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我平时看书啥也记不住,这破事居然记了五年。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将军(3)
卫子青教书十余年,头一次遇上张猴儿这样的学生。
张猴儿的大名叫张鹏,因为他长得瘦,又爱调皮捣蛋,整日上蹿下跳,跟只猴一样,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
某日数学课,张猴儿在最后一排睡得天昏地暗,碰巧那天来上课的是个代课老师,不晓得张猴儿德行,点了他的名字到黑板前做题。
张猴儿的同桌赶紧摇晃他的肩膀,小声说:“猴儿哥,老师叫你上去做题呢!”
张猴儿最恨旁人扰他清梦,皱皱眉头,睁开眼从座位上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理直气壮说:“老师,张鹏是哪个?我叫张猴儿。”
代课老师脾气还算不错,忍着这位敢当众顶撞自己的学生没有发作:“那张猴儿同学,你来做题。”
张猴儿嘻嘻一笑,两手一摊:“老师这道题我不会,你可不能强人所难,是吧?”说完,他收拾收拾东西,拿着书本纸笔开始往外头走。
代课老师又惊又怒,用手里的板擦猛地一敲讲台:“张同学,你哪去?!”
张猴儿:“我快人快语,肯定惹老师生气了。我知道老师看见我就烦,免不了要赶我出去。不用老师动口,我自己出门,自我流放,自我反省。”
这话一出,代课老师觉得自己像吃了一大锅老鼠屎。让张猴儿坐下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只得看着他在一片哄笑声里溜溜达达地出了门。
“这课没法上!”事后,代课老师将教案拍到卫子青的桌子上,“卫老师,就你们班上那个...那个张猴儿,满嘴歪理、胡搅蛮缠,眼里没有一点秩序!有他在我根本没办法上课。”
卫子青拿了个纸杯,给被气得脸色通红的代课老师到了一杯水:“先消消气,下来我说说他。”
“说管什么用,我看他这样的学生,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代课老师怒气冲冲,“反正现在都要初三了,上头要抓升学率,张猴儿这样的学生依我看也考不上高中。你是班主任,干脆叫他父母来,劝他去读中专,好歹有个一技之长,现在他学校混日子还碍大家的眼。”
卫子青愣了愣:“我想一想吧。”
送走满腔怒气的代课老师,卫子青翻出放在抽屉里的花名册。花名册上记录着班上每一位同学的名字和父母的联系方式,以及家庭住址。
卫子青找到“张鹏”那一栏,仔细记下后头的电话号码和地址,合上了册子,扭头对刚来送学生作业的班长说:“让张鹏过来找我。”
班长“哎”了声,撂下小山似地一摞作业,风风火火地跑到教室。他用力拍了两下门,压住下课时教室里打闹的声音,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扯着嗓子嚷道:“张猴儿,堂哥有请。”
“好嘞!”张猴儿应了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套上校服往外走。他经过讲台,对底下的同学挥手,“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张某拜别!”
他一路大摇大摆地走到教师办公室门口,随便敲了两下,就推门走进去了:“老师,我来了。”
“坐吧。”卫子青抬头瞅了瞅张猴儿,拿起手边一张语文卷子,“我记得你语文上次是年纪倒数第一,这次还好,勉强及格了。虽然错字连篇,字迹潦草,但总体来说还是有不少进步......”
“卫老师。”张猴儿觉得有点不对劲,忍不住打断了卫子青的话,“老师叫我来,是要表扬我吗?”
“怎么,不喜欢听表扬?”卫子青看着对面的张猴儿,稍稍坐正了些,“上课顶撞老师,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啊。其实我批评与不批评,你都听不进去,嘴上说下次改正罢了。你自己说,你哪次不是这样?”
张猴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卫老师说的有道理。”
“还在这嬉皮笑脸。”卫子青摇摇头,慨叹一声,“张鹏,你不比那些好学生差的,稍稍努力些,就能考上个不错的学校。”
张猴儿开门见山:“老师,我不想读书。我觉得读书无聊又没前途。”
卫子青有些生气,问:“那你想去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张猴儿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有好些成功人士都是草根起家吗?我觉得我也行。”
“时代不一样啦。”卫子青瞧了眼手机,“快上课了,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许再顶撞老师了。”
“知道啦。”张猴儿一个劲点头,态度诚恳,叫人分不清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
张猴儿走后,上课铃便响了起来。卫子青独自坐在办公室,手里摩挲着记录张猴儿家庭住址和父母手机的小纸条,思索良久,决定去他家里。
张猴儿的家在“水果街”上。那片是亟待开发的老城区,整条街上的住户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的,鱼龙混杂,买卖以水果批发为主,所以被称呼为“水果街”。
周六下午两点,卫子青跟家里交代了几句,骑了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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