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现在是不错,可惜即位后就糊涂了,宠信宦官,j,i,an佞横行,使得满朝文武心生不满,还为此失了民心。
茶楼上,叶重晖站在窗前,看着如同长蛇的行军队伍,朝身后道:“既然来了,便看一眼吧。”
小孩手里捧着一杯茶水,默然不语。他若是往外瞧一眼,太子殿下今日也许就走不了了。顾琛瞒着这件事,不是怕他知道,而是怕自己舍不得。
叶重晖接过他手里的白瓷杯盏,将凉透的茶水倒去,添上热茶,又重新塞回小孩软绵绵的手心里,轻声道:“阿锦,你不必顾虑许多,只要是你想做的,尽管去做便是,你的身后有整个叶家做后盾,便是今日……”他略一蹙眉,接着道:“便是今日,你想留下太子,也不无不可。”
小孩玉白的指尖在杯沿上细细摩挲,“有一事阿锦想不明白,哥哥讨厌太子,为何还要将此事告诉阿锦,如果哥哥不说,等我发现时,他已经离了京,这不是更合哥哥的心意么。”
叶重晖清俊的面庞微滞,无奈一笑,这正是顾琛的高明之处。那日在龙址山,他说自己不日将去塞北,希望最后几日,能好好待在阿锦身边。言辞恳切,几乎将他打动,可是回头细想,却是一个挖好的陷阱。
他若是不说,等顾琛离开后,阿锦知道他知情不报,兄弟间难免生了嫌隙,可若是说了,就免不了看到阿锦为他牵肠挂肚,抑郁不安。说与不说,都没个好。
这位太子殿下,即便要走,临走前都要给他添堵。
他看着小孩j-i,ng致的侧颊,眉峰微蹙,道:“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嫉妒,每回站在你二人身边,我这个亲兄长,反倒像个局外人,有时甚至会想,阿锦与他更像亲人。因为不希望阿锦被抢走,所以才处处与他作对。”
他顿了顿,极认真地说:“若是站在臣子的角度,其实,我很欣赏太子殿下。”
小孩淡粉的唇附在白瓷盏边缘,轻轻啜了一小口,抿唇笑道:“太子殿下应该也是一样。”
叶重晖踱到窗边,看向一袭银色盔甲的少年,遥遥相望,二人竟同时默契地勾唇一笑。
“阿锦,到近前了,不来瞧一眼吗。”
他们都很清楚,一旦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出现在窗前,喊一声太子哥哥,纵使前方有再多的抱负,顾琛都会停下脚步。
时间好似停止了一般,人潮里传来的嘈杂声好似一瞬间消失,只余下这三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已去经年,实际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
“哥哥,你替我看吧……”
叶重锦问:“他今日穿的什么盔甲,骑的什么战马,面上是何表情,威不威风?”
叶重晖道:“他穿着一身银鳌护心铠,头戴龙鳞盔,骑着一匹赤黑骏马,面上不喜不怒,很是威风。”
听他说完,叶重锦便弯起唇角,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人此时是何等的威风。
人潮声渐渐平息。叶重晖走到他身边,道:“阿锦,回家吧。”
“好。”
这世上,有一个人,你清楚地知道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强大,他的弱点,他在时你总想躲着,总盼着有一席喘息的余地,可当那个人真的要离开时,又会忍不住失落怅然。
也许,只有时间能给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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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宗十年冬,孟霆威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率领五万士兵挥兵北上,与此同时,罪将朱巍被押解回京,大皇子一系遭受重创,庆宗帝对他的态度越发冷淡,三皇子顾贤借此机会,在朝堂上逐渐站住了脚。
过完年,安成郡主解了禁足,府里府外皆在准备大婚事宜,新娘子却忽然消失不见,尚书府再次沦为笑柄,皇帝为了弥补罗家,将罗家大儿子罗文清改了调令,出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原本打算外放的六品官,直接晋升为五品京官,罗家彻底没了怨言,且不必迎娶安成郡主入门,罗家人恨不得放炮竹庆祝,只是碍于皇室颜面,在外作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庆宗十一年春闱会试,刘晋云一举得中会元,据说凭着一纸军法策论,让晟王爷惊为天人。
说来也是巧合,晟王爷好武不好文满朝皆知,会试主考的差事怎么也不该轮到他头上,但皇帝因为安成郡主逃婚一事,迁怒于他,这才命他做终审,为的就是磨磨他的脾气。
刘晋云参加会试之前,陆侯爷看在他尽心教导外甥的份上,提点了他一句:“切忌废话连篇。”
刘晋云记在心上,一纸策论一句废话找不到,句句切中要点,晟王爷最厌烦看那些辞藻华丽,绕来绕去的文章,忽然瞧见一篇简单明了不拖沓的,行文中都透着一股j-i,ng炼利索,加上许多观点与自己不谋而合,就像在一堆砂砾里拾到珍珠,眼前一亮,耐下x_i,ng子又读了一遍,然后便爱不释手,直接就给拍板定下了。
刘晋云的文章未必比旁人作的好,只是他运气好,刚好遇到晟王爷这位伯乐。
刘晋云作为新晋会元,独自去金光寺还愿,第一,谢陆侯爷相助提点之恩,第二,谢晟王爷知遇之恩,第三,谢陆小公子日日刁难他,磨炼心x_i,ng之恩。还有一点,他没敢说出来,只暗自在心里感谢。
第四,他谢安成郡主逃婚之恩,若是她肯乖乖嫁人,怎么也轮不到晟王爷做考官。
冥冥之中,一切因缘际遇皆有安排。
北征大军到达塞北时,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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