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想办法呀!”赵县令终于失了冷静,大吼道,“除了您,还有没有人可以救我儿?”
这个么……
何老先生一愣,他忽然想起来了!
这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回春堂来了一个急诊,一个猎户上山打猎,不知怎的,失了脚,从山上掉下来,被一根斜拉的枝丫插进胸口。送到回春堂的时候就已经奄奄一息了,眼看着不行,还是那小子出了手,干净利落地取出枝条,又用特殊的钳子止了血,三下五除二缝好线,那熟练的动作,新奇的手法,冷静的心态,仿佛这不是个半大孩子,而是经过多次训练的疡医。
疡医!
对啊!何老大夫眼前一亮,自己不行,那孩子或许可以!而且若是成功,那孩子也就有救了。
看着老大夫豁然开朗的神色,赵县令忙问:“可有法子了?”
“有,有了,老朽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或许能救令公子。”
赵县令顿时一喜,追问道:“那是谁,现在何处?”
“他人名叫陆瑾,就在镇上。”
陆瑾?赵县令没听说过这个县上还有这般医术高明的大夫,倒是跟在他身边的一个侍从想起来了。
“大人,梁主簿家的儿媳内弟似乎就叫这个名儿。”
“内弟?他是大夫?”赵县令纳闷道,“怎么没听梁主簿说起过。”
那侍从犹豫了,看了看何老大夫说:“那陆瑾是个杀猪的。”
“屠夫?”赵县令的声音顿时拔高了起来,恼怒地质问何老大夫,“你这是在耍本县?”
何老大夫拱了拱手,劝道:“大人莫急,他虽是杀猪的,可医术也同样高明,疡医本事更在老朽之上,若是连他也没办法,只能请大人节哀了。”
这个时候县令夫人醒了,正好听到这话,急忙过来,拉住赵县令的袖子哭着:“屠夫就屠夫吧,只要能医好我儿子,管他是什么!”接着又对那侍从命令道,“还不快将人给我请过来!”
何老大夫立刻说:“陆瑾现在就在牢里,方便的很。”
赵县令一愣,“他犯事了?犯了何事?”
侍从便要说明,却听到县令夫人吼道:“你管他犯什么事,牢里最好,赶紧去!”
陆瑾正蜷着身子躺在竹板上发呆,官差便进来了。
他的心嘎达一声,心说:不会吧,这大过年的也不放过他?
没想到官差的态度还很不错,一边麻利地替他解开手铐,一边笑呵呵地说:“陆小哥,你的运气来了,县令大人的公子被爆竹炸伤了,现在很危险,何老大夫说只有你能救他,便快些去吧。若是救活了,这便是你的造化,今后也不怕梁主簿再为难你了。”
等陆瑾看到县令公子的时候,孩子脸上手上等其他地方,那些浅显的伤痕已经被何老大夫处理过了,只有渗血的胸口处插了一块竹片。
这便是最关键的地方。
看到他,县令夫人便要过来问情况,却听到陆瑾说:“准备热水,准备烈酒,床上清理干净,被褥全部拿开,干净的纱布多备一些,还有灯,这里太暗了,把府里的镜子都取来,条件有限,只能这样了,老大夫麻烦请留下助我,再给我一个丫鬟,其余闲杂人等全部离开!离得远一些,不要大声喧哗!”
陆瑾说着便看了周围一圈,问:“还在等什么,快动呀!”
“哦,哦……”围了一圈的人被陆瑾那严肃的态度唬的一愣一愣,接着烧热水的烧热水,拿镜子的拿镜子,丫鬟们麻利地将床铺清理干净,陆瑾所需物品立刻就准备齐全了。
县令夫人张了好几次嘴都见陆瑾忙碌地没空搭理自己而闭上了。
这小子看起来年轻,还是个屠夫,可不知怎的身上有股气质,很让人信服,感觉他有把握将儿子救过来。
这不仅是县令夫人的想法,赵县令也没有多话,直接带着妻子离开这屋子。
下人们进进出出忙碌了一会儿,接着这屋子的门被陆瑾一关,安静了。
第8章手术救两命
何老大夫看着陆瑾将他那些奇怪的工具用烈酒擦拭后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后一一摆放到托盘上,方便顺手拿去。这里面的东西除了那把他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和镊子,其余皆陌生。
哦,对了还有针和线,是用来缝合的。
然后就看陆瑾摆弄着大大小小的镜子,都是镶框带花边的,可见是紧急地从四chù_nǚ眷那里取来的。
不过惊奇的是,在油灯照射下,这屋子的确敞亮了许多。
“老大夫,你那里有麻药吧,先给这孩子麻醉了,不然到时候疼醒了乱动就糟糕了。”
陆瑾说完便开始洗手,先用皂角,再用热水,最后用烈酒,这一步一步,陆瑾做的说不紧不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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