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就看看嘛,能少块肉还是怎样,你他妈还知道我是你爸吗?”舒大庆咋呼呼的嚷嚷。
纪席这是第一次见到舒夏的爸爸,怎么说呢,看着就不像舒夏的爸爸,差别太大了,长得也不像,胡子拉碴的,叼着一根烟都快抽完了还没舍得扔,有些邋遢,满脸的颓废与疲倦,脸上还有道痕迹,要是衣服再破一点,他都会觉得这是个乞丐。
他走进舒夏的旁边,低声问道:“这是你爸?”语气十分怀疑。
舒夏没回他,只是警告性的看着舒大庆,舒大庆以前挺老实的,后来人品变得不怎么好,见到他这幅模样,舒夏下意识的认为他打着不好的主意。
“我就是这兔崽子的爸,你是谁?这车是你的?”舒大庆指指旁边的车子问他。
“叔叔你好,我是舒夏的同学,车是我的。”纪席犹豫片刻还是回了一句,实在是自小的教养让他做不到完全无视一个老者,虽然看起来和他爸的年纪差不多。
舒大庆脸色立马变了,笑着走进纪席,嘴里谄媚,带着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热情,“舒夏的同学啊!你家哪儿的?这车挺贵的吧!有没有这个数?”他伸出五个手指头,眼底的带着纪席一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啊……哈哈,差不多吧!那个,今天和舒夏有约,那我们……就先走了。”纪席虽然没看懂他的眼神,不过眼底的贪婪还是挺明显的,立马想溜。
“好好,那你们玩得开心一点。”舒大庆接着又朝舒夏吼道:“好好带你同学玩儿,待会儿来家里吃饭,知道吗?”
舒夏对他的狐假虎威不在意,他不知道舒大庆的脸皮去哪儿了,当着别人的面只觉得很丢脸。
他烦躁的走在前面,丢下一句:“走了。”
纪席立马跟上,坐上车递给他一个头盔。
舒夏没戴,抱在怀里爬上车看也没看一眼身后不满的舒大庆。
纪席一边开车一边欲言又止,要是他有这样一个父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好意思,我替他向你道歉。”舒夏低低的声音传来,遥远得像是要飘散在风里。
纪席愣了片刻不在意道:“干嘛道歉,舒夏同学今天吃错药了?”他试着以轻松的方式缓解这奇怪的气氛。
“别说你没看出来他打你车的主意。”舒夏没好气的说,“傻不拉叽的。”最后一句他没大声说。
不过纪席耳力不差,他轻笑道:“我看出来了,不过你道什么歉啊?关你屁事。”
“我身上流着他的血。”舒夏说,“虽然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低落的声音从风中传来,纪席大概能猜到他家的情况,他不太会安慰人,这项技能学了十几年也没掌握一星半点儿。
他生硬道:“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不一样。”
他乐呵呵的笑两声:“学霸的光芒万丈,日后必定是个人才。”
“算了,我的事,希望你保密。”舒夏说。
纪席摇头:“除非杀人灭口,否则就拿东西来交换,我这个人嘴巴最不牢实了。”
舒夏:“你想要什么?”
纪席:“陪我去买鱼饵我就答应你。”
“鱼饵?”见纪席的车速快了,他把头盔带上,“直接在地里挖几条蚯蚓就行了。”
“咦……”纪席恶寒的抖抖,“那多恶心啊!”
“……你该不会怕蚯蚓吧?”舒夏带着肯定的语气,有些放松下来,嘲笑他,“胆子真小。”
“谁胆子小了?就是恶心而已。”
见纪席的车往城里跑,舒夏也没再说什么。
纪席这人,虽然挺讨厌的,但是不会让他觉得很难堪,就算知道他家的情况,好像也没对他有什么别的看法。
舒夏第一次觉得这个算是朋友的人其实还挺不错,虽然成绩一塌糊涂。
他们又倒回卖鱼线那家店,舒夏没进去,站在车旁等纪席。
脑子空空的,可能是没睡醒,这几天睡眠质量太差,昨晚上了一晚上班,今天早上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被纪席的电话吵醒。他打个哈欠盯着沿河边种的柳树,一条条的垂在河岸上,微风吹过的时候晃一晃。
七八十岁的老大爷老大妈沿着河边有说有笑,偶尔坐在公共的长木椅上,聊天逗弄腿边的孩子。
真是悠闲!
他突然好奇他老了是什么样子,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个影子,他低下头用脚尖踢着镶嵌在水泥上的鹅卵石,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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