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五方很喜欢给既定的一些术法起外号。比如这个传声入密之术,牛五方就给起了个“附耳”的外号,倒也贴切。但周游却总说他是多此一举,本来有名字的术法,有什么必要非得再起一个名字?
可是,此时坐在演唱会喧嚣中的周游,在最初的愕然之后,却有些理解老师这种起名字的“苦心”了。在这样吵闹的场合里说话,必须得在耳朵边上扯了嗓子,还不一定能听得清,但对于暗处的存了心的人来说,这样的交谈又极容易被人听了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用传音入密最好不过了,既能悄悄说了话,声又不入旁人之耳,而且还省了扯嗓子的力气。而老师用了“附耳”这种外号来提醒周游,也可以对某些在暗中监视之人起到防范作用,让这些人即使听了去,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自然也就不会用其他术法来破解这个传音入密之术了。
不过,牛五方在之前明知道有缚地罗的情况下还大大咧咧的跟自己聊了不少,也没见他要用什么“附耳”,可为什么提到撤阵时反倒如此小心了呢?
他口中的两个因素,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吗?
周游不明所以,但还是对着牛五方点了点头,随即用上传音入密的“附耳”之术,对他这老师道:“老师,这样就可以说了吧?”
牛五方亦满意地点点头,也用了传音入密,继续说道:“你别嫌我麻烦,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咱们虽然动了缚地罗,但是人家的监视一直都在重点关注着咱们这里……”
周游点头道:“这点咱们都是知道的,可是一直也没见你们几位拿着当回事儿,为什么现在反倒重视起来了?是因为您要说的撤阵原因,比较……敏感?”
“就是这么回事儿。”尽管用着传音入密,但牛五方还是直使劲儿往徒弟身边凑,道;“我本以为今天主要是老付借着演唱会来解决一下他自己的师门恩怨,但听了你刚才所讲,我才觉得不简单。那位钟阿樱有六个得力的亲信,眼下这演唱会上却差不多来了一半……嗯,你知道的路西?冯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你们付主任的师兄……”
“您是说高部长也是钟阿樱的亲信?他也是拥有面具的人?”周游有些吃惊,他虽然已经知道这位高部长是钟阿樱阵营里的一位,但是万没有想到高部长,这个在系统里算是说话极有分量的权威人士,竟然在钟阿樱那里同样是身居高位。
“嗯,他也是……”牛五方显然是知情者,他淡淡点了头,又道:“除了这两位被咱们挖出来的,算是在明的,还有你左手边那位提到过的陆澄蒙,那也是戴面具的,他既然也参与了给迪迪布局一事,想必也有很大的可能藏在这演唱会现场。至于其他几位,也不好说。”
牛五方颇为疲惫地叹口气,道:“再加上缚地罗又突然被撤……所以咱们能小心就最好小心一些。”
牛五方这几句话,说的周游是心惊肉跳的。“那,缚地罗突然撤阵,又是什么原因呢?”周游问道。
“我刚才提到过,缚地罗突然被撤,很可能是两方面的原因,”牛五方道:“一个呢,我想你那位英明神武的领导,很可能有所动作了。”
缚地罗一阵是需要耗费不少真气的。更何况是边界被扩大了的缚地罗,那要硬是维持的话,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真气的漏斗了。
所以,布阵之人若是有了需要立即应对的紧急情况,那他是断然不会再傻兮兮的维持这个没太大意义的阵法了。
周游想起付东流离去时的决绝背影,不禁有些担心。这位领导,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再回忆到在庭山上牛五方和付东流的对话,周游猜测自己的老师对于领导师门的情况不说是了如指掌,那也一定是颇为熟悉的。因此,周游向牛五方打问道:“适才我见过领导,领导说,他和他的师兄已经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了。老师,您说,我们领导会不会……会不会有危险?”
“你这么说就是对你那领导没信心了,”牛五方笑道:“他既然已经有所准备,而且本事也还有一些,想来不会太吃亏的。”
“话虽然这么说,”周游道:“但是对方是他的师兄,先不说实力高低,就说两人同出一门,术法习惯什么的相像,彼此的套路也熟知,这要过起手来,谁沾光谁吃亏,那可真说不好。再说了,听领导提及的只言片语,好像他这位师兄,本事也是在他之上的呀……”
付东流对周游提起他师兄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信息,但是结合他们从风雨桥回来的种种遭遇,周游却已经自己归纳整理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整理推测是很接近事实的。
特别调查科面对的案子不同寻常,办案的人也均是有些修为或特长的人。在这一条线上有管辖之职的负责人自然更不用说了。领导说他自己来到特别调查科就是走的他师兄高部长的路子,这一点可以看做是,付东流的师兄高以卓高部长无论是资历还是修为,应该都是在付东流之上,否则,高以卓就绝不会先于付东流进入特别调查科、并居于要位。
给周游更多信息或者说疑问的,则是风雨桥之行。本来这趟行动就是在高以卓的指示下才有的,而取得了相应的讯问记录之后,出了门就被一路追赶,目标明确的很,就是要从他们这里得知所谓“宝物”秋雪丹的下落。这种并未张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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