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临四十七巷虽然还有些许店铺开门,但也少了许多喧嚣。
黑夜如水一般流淌在每一个街角,墙边,门檐,直到遮满整片大地。
方谦早早地就回了忘忧阁,上了楼,一边默默的体悟着光明果实的希望之力,一边等待着宁缺的到来。
宁缺坐在老笔斋门口,遥遥的看着长安城的万家灯火,想了许多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今天方谦的那一句话就像是一道闪电般劈中了他,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他曾经告诉过自己,每逢大事必先静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但泛滥的心湖依然汹涌澎湃。
“桑桑啊,有一个机会就在我眼前,你说我要不要抓住它。”
桑桑仰着小脸,面色有些好奇:“很重要吗?”
宁缺点了点头,然后静静的看着她:“你记得,我们曾经商量过,如果一座山绕不过去怎么办?”
桑桑用力的点点头,道:“把山劈开。”
宁缺微笑道:“可是劈山需要一把斧子。”
桑桑似有所悟,道:“那个机会就是那把斧子?”
宁缺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开始写字,他写的很快很急,又似乎很缓很慢。
当夜色彻底降临之后,宁缺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放下了笔,离开了老笔斋,慢慢的走进了忘忧阁。
方谦看着宁缺缓缓上楼,烛火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便微笑起来。
“没想到连宁缺你都会扭捏到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宁缺笑了笑道:“既然有一个靠谱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怎么会轻易放过,那么我要付出什么?”
方谦知道宁缺虽然从小都很穷,但是他从不乞讨,他会靠自己获得需要的一切,所以他平静的说道:“交易吗?很公平,你欠我一条命,有机会记得还我。”
说完他指了指面前不远处的一方铜鼎说道:“进去。”
宁缺看着盛满了红色液体的铜鼎,感觉那红色的液体像极了血液,可是空气中却没有血腥味,而是一种十分香甜的气息。
他心想,难道这是某种药液?
可是,他看了许多关于不能修行的书籍,似乎并不存在一种能够改变修行天赋的药水。
他想着,却是直接一发力,飞身入了鼎,因为他相信方谦不会害他,不过直到他入了鼎,他才发现,原来这真的是血!
这么多的血!
他心中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但忽然间全身上下传来一股炽烈,犹如烧着一团火。
他想要惨叫,但红色的液体却直接将他完全覆盖,黑暗,炽热,最终化作一股奔腾的大河将他淹没。
随后一股奇特的力量波动伴随着冲天的血气直冲而上,如果不是方谦提前布置好了樊笼阵法,必然会吸引许多不必要的目光。
半晌,宁缺从黑暗中苏醒,他猛然睁开双眼,满身汗水,大口的喘着气。
血一滴都没有留下,那一座鼎也变成了地上的一抔黑色的粉末。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他尝试着感悟天地之息,可是依然没有成功。
他有些失落,有多大的希望就伴随着多大的失望,但他却没有怪方谦的意思,他认为方谦能够为他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
不过,对于那些血他还是有些在意。
方谦看着宁缺表情的变化,不由笑了笑,道:“放心吧,变化已经开始,不过还需要一个契机,你只需要按照你的心意行事即可。
至于那些血,的确是我的,不过我有一种特殊的天赋,恢复的很快,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没什么影响了,你也不必在意,我总不会为了你把我自己的小命丢了,毕竟我可不喜欢男人。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你先回去吧。”
宁缺无言,思索片刻,只能默默的离开。
方谦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想到,他已经将改变资质的那股力量强行用念力镇压在了宁缺的体内,只等他的雪山气海毁灭的那一刻了,那是他的劫数,逃不过避不了,而对于惊神阵他如今可没什么办法。
不过,在朱雀之火下浴火重生,不也很不错吗?
想着想着,他又笑了起来。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方谦便早早的去了书院,一路走来,他发现有些东西的确不一样了。
此时的他能够看到或者说是感觉到每个人身上那或强或弱的光芒,他知道那是希望的光芒,而他,似乎能够操纵这些光芒的力量。
每走过一个人,他都能将他们的希望纳入一些进入体内,他知道,他的恢复就需要这些希望来充当燃料。
如果希望燃烧殆尽,他就会失去这种不灭的恢复力。
虽然还是有一些限制,但方谦倒也极为满足,于是他对光明果实剩下的两个能力愈发的好奇起来。
到了中午,宁缺依然在用永字八法拆写着修行书籍,他相信方谦,所以虽然现在他还是不能修炼,但他已经开始为修行做好准备。
这一天,宁缺很早就走了,因为真正有了盼头,所以他过的很充实,但是他没有看的太久,因为他第二天要去杀人,所以需要保证自己精神的充沛。
夜渐渐的深了,方谦却依旧如同前些天一样,在二层楼彻夜不休的看书,他的念力太过饱满,所以哪怕不睡觉,他也能够保持精神的充沛。
他需要在最快的时间看完这些书,因为他觉得有些无聊了,他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去大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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