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左帐王庭因为去年的那一纸盟约,正在与荒人交战。
然而荒人之强大又岂是草原上最弱的左帐王庭所能够抵挡。
纵然有来自西陵诸国的支持,依然是节节败退,若非荒人的首领,明宗的天下行走唐一直追着大唐东北边军的首领夏侯不放,没有理会他们,只怕他们早就已经溃败。
当方谦和莫山山叶红鱼三人来到左帐王庭,看见的便是满地伤残,一片凄凉。
此时左帐王庭最大的单于大帐之中,曾经的单于现在的议政王昆赫伦,大将军胡尔赤,以及大祭司三人正在商议着这一场战争的走向。
昆赫伦沉声道:“此战我们已经必败无疑,南归的荒人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我们必须做好撤离的准备。”
他们一旦撤离就是背弃了盟约,所以必须放弃这一片草原,钻进茫茫岷山之中,那自然不是一件好事,但在这越来越大的伤亡面前,几乎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胡尔赤听闻此话,顿时愤怒不已,他一拍桌子喝道:“草原上的男儿从来不会畏惧荒人!”
然而之前的大战早已经让他落下了一身伤痕,仅仅只是一个拍桌子的动作都牵动了他的伤口,让他疼的直冒冷汗。
昆赫伦心头愤怒不已,他曾是单于之时,此人岂敢如此行径,于是对于那个夺去了他单于之位又一直没有踪迹的方谦便越发的恼怒。
他冷冷的说道:“不论畏惧与否,撤离都是我们最好的选择,难道你要看着我们部族彻底灭亡不成?”
胡尔赤目光落在大帐中央的一座人形木雕之上,那木雕腰间挎着一柄剑,双眸平静而悲悯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虽然雕刻的精细程度不高,但却极为有神。
他坚定的说道:“单于必然不会坐视我们灭亡。”
昆赫伦顿时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怒火,站起身来怒喝道:“你这个蠢货,别忘了他是一个中原人,而且还是大唐书院夫子的弟子,你真以为他会将我们这些草原人放在心上?”
大祭司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苍老的面容有些难掩的疲惫。
胡尔赤眼睛一红,浑然忘了身上纵横的伤势,他同样大怒的站起身来,丝毫不在意因为过于剧烈的动作导致不少伤口的撕裂而溢出的鲜血。
“放屁,那样的强者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大人一定会回来的,还有你别忘了,你可是当着所有部族儿郎的面宣誓了效忠,难道现在你想要反悔不成?”
昆赫伦语气一滞,顿时冷哼一声重重坐下。
“我懒得跟你这种憨货多说。”
他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大祭司开口说道:“我们到底何去何从,大祭司您发个话吧。”
胡尔赤喘了口粗气,也是安静的坐了下去,等待着大祭司开口。
大祭司刚准备说话,忽然浑浊的双目中闪烁出一丝精光,他神情一振,大笑一声说道:“既然单于大人归来,一切自然交由单于大人做主。”
方谦带着莫山山和叶红鱼迈步走入大帐,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昆赫伦说道:“看来议政王对我有颇多不满啊。”
昆赫伦面色顿时一白,额头开始冒汗。
他连忙单膝跪在地上开始行礼。
“参见单于大人。”
胡尔赤也憨笑一声,便要跪下行礼,但方谦又如何能看着这样一个忠诚于他还满是伤痕的汉子跪下,更何况他其实的确没有太过将左帐王庭放在心上,面对其他人还好,面对他,心中便忍不住有一丝愧疚。
他连忙上前拖住胡尔赤,叹息着看了一眼胡尔赤满身狰狞的伤口,开口说道:“不必多礼,没有在你们艰难地时候回来,的确是我的不是。”
说着,希望之火的力量便随着他的手在胡尔赤的身上燃起。
在一阵温暖光明的力量下,胡尔赤在短短几息间便完全恢复。
胡尔赤崇敬的看着方谦,目光中满是狂热。
这样如同神明一般的手段,他不论见过多少次都难掩激动。
他开口说道:“单于大人何必自责,大人日理万机,所行之事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昆赫伦跪在地上看见这一幕心头大恨,但却是丝毫不敢乱动,毕竟他的性命就系于对方一念之间,而他却是一个极为惜命之人。
一旁大祭司的目光静静的落在方谦身上,他惊异的发现,方谦身上的气息似乎比起半年前要强大了许多。
强大的隐隐让他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畏惧。
他忍不住想到,也许这位不同寻常的单于真的可以令他们左帐王庭走出眼前的困境。
方谦将胡尔赤扶起,看了一眼昆赫伦开口说道:“起来吧,跟我说说现在的战况。”
说完,他直接坐到了大帐之前一直空置的主位之上,莫山山和叶红鱼则是分别坐在他的两侧。
莫山山他们曾经见过,知道这是与他们单于相恋的书痴,至于叶红鱼他们虽然未曾见过,但其一身红衣下那股冰冷强大的气息,也同样让他们不敢轻视。
昆赫伦此时表现的几位热情,丝毫没有之前那股怒气冲天的模样,抱着戴罪立功的想法,他很快就将此时王庭的诸多情况一一道明。
自那协议之后,西陵诸国留下了大量的物资之后和数千骑兵之后,便纷纷撤离了荒原,而大唐的西北边军虽然陈兵于此,却从未与荒人有过任何战事。
可以说,所有与荒人的战斗都是左帐王庭一力承担。
半年来,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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