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璞不知道是带着气还是真的皮糙肉厚,很随意的摆摆手哼唧:“我啥事没有。”
我板着脸训斥一句:“没事就麻溜滚去四号店。”
目送小哥俩踉踉跄跄的离开后,我搓了搓腮帮子陷入苦笑。
很明显,我那套教人的方式根本不适用于这俩生慌子,他们对我的屈服,完全是因为惹不起,但凡够资格叫嚣,我打赌这两头小野兽比谁折腾的都要欢实。
事实也确实如此,比起来我们这一代人,现在的小青年好,没说你是不是,再特么梗脖瞪眼,还给你丢回鸡棚子里去..”手机那头环境很嘈杂,李泽园似乎非常的忙碌,我隔着手机听他训斥好半天后,他才出声:“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我讪笑道:“本来想请你和梅姐一块吃顿饭的,现在看来怕是够呛,你在单位呢?我过去找你面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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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园瓮声瓮气的应和:“行吧,那你直接来大案队,我在三组办公室。”
挂断电话后,我招呼上地藏开车径直赶去y城大案队。
刚一进门,我就被眼前的震撼景象给吓了一大蹦。
大院里,不计其数的巡捕来回奔走,院子摆满了片砍、镐把、扎枪和一些老掉牙的单管猎枪、五连发等凶器,有人负责摆列,有人负责登记。
打听了四五个巡捕后,我才总算找到李泽园口中的“三组办公室”。
屋子里,除了李泽园以外,还有八九个套着手铐,靠墙蹲在地上的社会小青年。
李泽园并未注意到我进门,正捧着碗方便面,一边吸溜一边埋头翻看手边的卷宗:“陈三毛,本名陈杰,白云区水一方的保安部经理,曾因为聚众斗殴获刑四年,去年刚放出来,陈三毛你可以啊,刚出来就找到看场子的地方了。”
“李sir,我积系当保安,牟有什么违法行为吧。”墙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瘦脸汉子昂起脑袋憨笑:“再说啦,我得沏饭系不系啊。”
“李什么sir,当保安没问题,但昨晚上大型斗殴,其中有二十人是你喊来的,你怎么解释?”李泽园“啪”的拍下桌子,瞪眼呵斥:“出黑警、赚份子钱,今年的五月和七月还分别策划参与两起故意伤人案,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见到我不尴不尬的站在门口,李泽园冲着几个蹲在墙角的青年摆摆手道:“全部去隔壁房间认真仔细的交代自己的犯罪过往,我还是老生常谈的那句话,坦白从宽,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抓人,而是确保和谐,你们配合,我自然也会酌情处理。”
等一帮人排着队老老实实出门后,我笑呵呵的坐到李泽园对面的椅子上,随手丢给他两包“哈德门”努努嘴道:“这种烟在y城可不好买。”
“谢啦。”李泽园将吃到一半的泡面桶推到旁边,随手拆开一包烟,递给我一支笑问:“无事献殷勤,你肯定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吧,让我猜猜,你是准备过来保释哪个小混子吗?”
“门口有家小饭店,到那边边吃边聊去?”我吸了口烟眨巴眼睛。
对于李泽园,我其实感情挺复杂,单论人品,我打心底里尊重他,很少有人能把职业干成事业,而他就是为数不多的人员之一,论能耐,他在刑侦这块的专业程度更是甩很多同行一大截子,最重要的是他眼里只有案子,根本没太多的人情礼往。
“有口热乎的吃就得了,从昨晚上到现在,外面很多懂事连口水都还没喝上呢。”李泽园摆摆手拒绝:“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能帮忙的地方我不会含糊,触及我底线的,只能说声骚瑞。”
“也算不上啥大事儿。”我心底里打了一下腹稿道:“有个叫小年的混子,还是个在校学生,不知道你有印象没?”
“真记不得了,从昨晚到刚刚,我问过不下二三十人。”李泽园排拍脑门子道:“这个小年怎么了?跟你们头狼公司沾亲带故吗?”
“也算不上,我一个朋友底下的小兄弟。”我干咳两下道:“我意思很简单,要么我保释他出来,要么你这头加把劲抓紧时间把他丢到法院去,我想办法再找下一个环节的朋友帮忙,绝对不会触碰你”
“小年..小年..”李泽园蠕动嘴角呢喃几秒钟后,拍了拍后脑勺道:“我想起来啦,那小子全名叫姜年是吧,瞅着白白净净的,我黎明前问过他,嘴里一句实话没有,一会儿说是跟这个大哥的,一会儿又说跟那个老大的,结果一查是个无门无派的小崽子。”
我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人已经不在我这儿了,移交到拘留那边去了。”李泽园抓了抓侧脸道:“他身上事儿不算大,没必要大动干戈的求人帮忙。”
说话的过程中,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李泽园抓起听筒“喂”了一声,随即脸色骤变:“你说什么...”!--b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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