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bō_bō抓了抓头皮,做贼似的干笑两声。
我没好气的笑骂他:“我瞅我笑个毛线,我脸上有接机功能是咋地,谁的电话呀?鬼鬼祟祟的。”
他直接将正响个不停的手机挂断揣进裤兜里,摆摆手嘟囔:“没谁,估计是骚扰电话..”
我这会儿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也没多想,朝着静姐说:“姐,你受累帮我接盆水,我想先抹一把脸,抽空回趟家,我媳妇快该上班了,昨天答应过她,不管多晚我都肯定回去。”
“好。”静姐点点脑袋。
孟胜乐坐在我旁边叹气:“朗哥,你脸肿的跟老面瓜似的,回去嫂子不得问你呐,要我说,直接打个电话说在忙,嫂子那么通情达理,肯定能理解。”
我使劲摇了摇脑袋说:“她通情达理,我不能得寸进尺。”
李葱白那个杂碎下手真是太狠了,我摇头的时候,嘴里的牙豁子都跟着一块儿乱晃荡,疼的我禁不住又骂了句娘。
李俊峰轻轻撩起我衣裳,拿纱布蘸着旁边的跌打酒埋怨:“静姐这药酒挺有效果的,我先帮你抹点。”
我趴直身子呢喃:“温柔一些哈,我怕疼。”
这时候卢bō_bō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这货瞟了眼我们,接着拽开门就跑了出去。
孟胜乐话痨似的打趣:“话说波姐该不会是早恋了吧,我瞅他的小眼神又羞又涩的。”
李俊峰用纱布擦抹在我后脊梁上,凉飕飕的,感觉还有点舒服,边擦药他边骂咧:“这帮逼下手真黑,把我朗哥后背捶的跟龟壳似的,有纹有路。”
我插诨打科的撇嘴:“他这岁数只能算黄昏恋了,嘶..轻点疯哥,疼..”
十几分钟后,我喘着粗气坐起来,静姐的铁打酒属实给力,刚涂上去的时候凉飕飕的,很清凉还有点舒服,这会儿又跟拿火盆子铐我似的,疼的我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我艰难的坐起来,看着比右胳膊粗大最少两圈的左胳膊,手臂和手肘的地方多出好几条棍状的肿块,自嘲的哼哼:“我这也算练成麒麟臂了吧。”
静姐红着眼睛小声呜咽:“朗,今天你替店里受的委屈,姐都记心里了,往后..”
望着披头乱发的她,我心头涌过一抹内疚,本身错在我,现在她反过来给我赔不是,赶忙摆摆手憨笑:“姐,咱都是一个槽子扒拉饭吃的苦主,千万别说这些哈,没有你帮衬,我们哥几个用不了几天就得组团加入丐帮。”
她的侧脸肿的特别高,额头上还挂出来几条不算明显的血道子,整个个人显得格外的憔悴。
李俊峰拍了拍她的后背,冲着我开口:“郎朗,别怪我当初喊停你,那俩人咱确实惹不起。”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你认识他们?”
李俊峰点点头说:“我见过戴眼镜那小子,他老子叫叶伟国,市委一把的秘书,很久之前我陪侯瘸子给市里一个能耐过生日的时候,曾经见过他们爷俩一面,当初侯瘸子想过去给人敬杯酒都不够分,所以,这事儿..”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五官僵持挤出个无所谓的笑容说:“忍了呗,挨顿打只当是买教训,最起码我比侯瘸子强,我跟他想都不敢想的牛逼人来了次近距离接触。”
尽管说出来这话我特别不甘心,可不甘又能怎样,硬实力的差距在那摆着呢,不会因为我的几句歇斯底里或者高声谩骂改变什么,中华五千年的历史,真正白衣傲王侯的又能有几人。
有人说,人生其实很公平,我觉得完全是在瞎扯淡。
这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公平,有的人生来距离起跑线还有二里地,有人打娘胎里一降生就在终点线,我们咬牙辛苦几个月赚到的血汗钱,可能还赶不上人家的一条内裤值钱,这特么就是最实在的差别。
比如兰博基尼,我出生的时候买不起,基本上这辈子也够呛能买起了。
感觉到我的失落,李俊峰安抚似的递给我一支烟呢喃:“心里难受就骂两句,喊几声,不丢人!。”
我苦哈哈似的缩缩脑袋,那种由心而外的无力感将我紧紧包裹,一想到自己被人踩着脑袋骂窝囊废,却又无计可施时候窘模样,没由来的想哭,说白了就是自己钻进了自己的牛角尖。
我仰头看着破烂的天花板苦笑:“挨完打,知道我心里头最大的感触是啥不?”
李俊峰和孟胜乐一齐望向我问:“啥?”
“穷逼千万别跟人谈志气。”我深吸一口气说:“人穷志短是老理儿,没人会蹲到乞丐面前听谈有什么梦想,好好挣钱吧,这一辈子用钱捍卫尊严的时候太多了。”
孟胜乐向来都是个乐天派,没等我说完话直接嚷嚷:“对,咔咔就是磕,当不了富二代,咱就当富二代的爹。”
我吸溜两下鼻子干涩的说:“如果今天咱几个是投资大亨或者地产大鳄,内个什么叶乐天敢放个屁不?不说了,我先洗把脸回家送媳妇上班去。”
“唉..”李俊峰双手抱住自己的俩腿,靠着我胳膊叹气:“人得信命。”
“人确实得信命。”这时候房门被人“咚”一下推开,紧跟着一条瘦小的声音突兀闯入,龇着缺了半口大门牙的兔子嘴低吼:“但特么不能认命!”
“钱龙..”
“皇上!”
我和李俊峰不约而同的扭过去脑袋,看到站在门口的人赫然正是钱龙。
钱龙穿件纯黑色的t恤衫,底下套条束腿的七分短裤,脚下踏着一双八九十年代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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