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人品好?”科尔多瓦表情阴郁的原地坐下,感觉像是被贾德卡那把法杖炸过了两百多遍似的生无可恋,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你是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能倒霉成什么样子啊……”
墨檀不由得一阵发懵,莫名的感觉面前这位哥们儿的气质有点儿熟悉,但却也并未多想,只是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样子?”
科尔多瓦苦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尖:“我这样子。”
“你?”墨檀咂舌道:“我玩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抛开别的不说,就朋友你这身体素质,在玩家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吧?”
这话绝对是有足够依据的,要知道默这个角色尽管只是一个远低于现阶段玩家们平均等级的sān_jí战士,但至少还是能够起到一些参考作用的,以至于他稍微对比一下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面前这位从天而降的兄弟无论力量还是体能都至少是自己的三倍以上,这个水平可就不一般了。
“就目前情况而言可能的确如此,只不过……”科尔多瓦耸了耸肩,低头一声长叹:“唉,往事不堪回首。”
墨檀稍微沉默了片刻,将是否真的要去稍微回首一下的选择权交给了科尔多瓦……
果然,这位满脸都写着‘我很有故事’的大兄弟最终还是没忍住,冲墨檀痛心疾首地问道:“你体会过绝望吗?”
“我想每个人对‘绝望’的评判标准也许都不太一样。”墨檀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不过内心深处却是稍微颤动了那么一小下,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
数枚本该被尘封在灵魂深处的记忆残片一闪而逝,那些原本已经快要被彻底遗忘的恐惧最近总是在萦绕着自己,仿佛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我之前曾经建立过其它角色。”科尔多瓦自然没有察觉到墨檀那丝微乎其微的异状,只是一个人自顾自地说道:“然而却被接憧而至的打击搞得险些对人生丧失希望。”
墨檀讶异地看着他:“只是游戏而已啊,不至于吧?”
科尔多瓦干笑一声:“你玩无罪之界多久了?”
“呃……”墨檀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给出了当前默这个角色的游戏时间:“大概两天不到吧,玩得零零散散的,并不是很久。”
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倒是并没有说谎。
“你死过没?”科尔多瓦继续问道。
墨檀摇了摇头,他自然是没死过的,不过倒是有过几次目睹其他玩家死亡的经验。
这位同是玩家的种族不明人士喟然长叹了一句:“所以你不懂啊……”
墨檀当时就明白了,敢情这位老哥肯定是凉过啊,他之前从论坛上了解过无罪之界中堪称变态的死亡惩罚,基本上就是等于直接删号重来了,再结合一下科尔多瓦之前的话,结果显而易见。
“嗯,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放宽心。”墨檀一边努力回忆些什么一边斟酌着说道:“你一定不是最惨的……”
你一定不是最惨的!
这句话让科尔多瓦眼前一亮,仿佛被注入了一针肾上腺素般恢复了精神,随后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墨檀:“你说的是真的?”
“对!”后者见之前那句话颇具成效,立刻点头道:“你肯定不是!”
我们安慰一个感觉自己很惨的人时,最有效的方式是什么?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就是举例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也遇到过类似的倒霉事儿,而且还比你的安慰对象起身来,看向墨檀的眼神中饱含着泪花,摇头道:“没有……”
“呼,那就好。”墨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就是那位在你个人看法中最倒霉的那个。”
科尔多瓦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佝偻而沧桑,背上那柄怎么看怎么像长枪的‘法杖’却是熠熠生辉,更是为此情此景平添了几分悲怆。
墨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也像不远处那位兽人大爷般抽了过去,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咳咳~唔咳!!”
幸好这份尴尬很快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之间那位兽人大爷此时竟然悠悠转醒,随即迷迷糊糊地紧了紧一副,嘟囔了一句:“为什么忽然感觉到一股好像倒了八辈子霉似的寒意……”
顿时,科尔多瓦的身影更沧桑了。
“啊,您醒了?”墨檀投给了科尔多瓦一个歉意的眼神,随即快步走到那位大爷身边关切地看着他:“大爷您还好吧……”
老兽人揉了揉自己之前被科尔多瓦猛击过的后颈,摇头道:“还行还行,就是脖子有点儿酸,没事儿没事儿,人老了就这样,我老家那边都管这叫霉气,倒霉的霉,也是发霉的霉~”
“大爷您别说了……”墨檀都快哭了:“求您了!”
至于在一旁不断哆嗦着的科尔多瓦,如果他这副符文身躯有掉眼泪的功能,估摸着这会儿附近已经开始洪涝了吧。
这会儿老兽人的意识已经清醒地差不多了,他皱着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把眼睛瞪得贼大,磕磕巴巴地向墨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农场怎么这么快就……”
之前提到过,因为科尔多瓦那远超常识地工作效率,这座小农场(废墟)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已经差不多快要恢复了原样,这无疑让这位天降横祸的兽人大爷狠狠吃了一惊。
“都是因为有我的这位朋友帮忙,他叫做科尔多瓦。”墨檀指了指科尔多瓦:“几乎承担了绝大部分的重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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