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醉和夜晓陷入了沉默中。
就古千目所言，已然让她们确定，抱月楼就是太虚皇朝的力量。
但，她们同样清楚，张扬在西漠折腾的太厉害，让笼罩在浩瀚世界天空的永夜都为之震怒，不止一次的发怒，使得她们到永夜天的对立面。
无论张扬表现的如何，与浩瀚世界的天作对，显然不是谁都能够轻易做出选择的。
“圣主为何不要苍莽大森林出手？难道真的只是动用坠星圣地这个说词？”夜晓也抛出一个问题。
张扬道：“楼主不会认为太虚皇朝在南疆，就只是扶植了一个抱月楼吧？”
夜晓神色骤变。
伊人醉只觉得遍体生寒。
要知道，他们揽月楼与抱月楼为敌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是很多岁月了。
抱月楼跟脚是太虚皇朝的话，真的不惜代价，完全可以借助太虚皇朝鼎盛的力量，甚至只是借助南疆另外的太虚皇朝扶植的力量灭掉他们的。
“我不太清楚，抱月楼为何没有对揽月楼下手，也许是他们觉得时机不对，也许他们担心暴露，也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太虚皇朝有危，抱月楼势必会出手的，而一旦暴露，他们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所以揽月楼将面对真正的抱月楼。”张扬说到这里，很认真的道：“我并不是威胁恫吓，是善意的提醒。”
伊人醉点头，她对张扬的性子还是了解的。
夜晓眉头紧锁。
在知道抱月楼背后是太虚皇朝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情况很不妙。
“如果不牵扯永夜天，哪怕是与圣主合作，要与南疆为敌，我也有胆气选择合作，圣主在西漠，在南疆折腾的这一年多时间，已经证明了能力，足可让我们将身家性命压在圣主身上。”夜晓叹口气，“可是，永夜天！”
这反应，并没让张扬意外。
他深知，涉猎到永夜天，都会忌惮，恐惧，甚至无胆去挑战，这都是很正常的。
就算是苍莽大森林，坠星圣地，其实很多人也是如此，到现在怕是都有人是这般心思的，毕竟那是浩瀚世界的天，真正的天道。
“我们需要商议下。”
最后夜晓给出答复。
她和伊人醉离开。
张扬耐心的等待，他站在窗口，眺望着外面。
这是揽月城，建立在南疆一条巨大的山脉最高峰，也是揽月楼的总部所在。
此城巨大，有人口上亿，覆盖的区域也极其的广泛。
他所在的地方，也是最高处，伸手仿佛能够触及天穹，能够去揽九天之月，他喃喃自语的道：“也许揽月楼的开创者，就是有着上九天揽月之心，而这便是仙道，如今机会来了，揽月楼会否抓住？”
冰玉颜道：“仙道之路，布满荆棘，稍有差错，就将是万劫不复，连我们两大圣地的人是否能够齐心协力尚未可知，况且是他们。”
“你对他们选择与我们合作，不抱希望？”张扬道。
冰玉颜道：“不是每个人都有雄才大略的。”
张扬玩味的看向她，这是在说他有雄才大略吗。
冰玉颜立时就读懂了他的眼神，向他眨眨眼，那双眸子能放电的。
这一幕看的古千目一阵无语。
白龙女仍旧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她还在迅速的成长中。
他们这一等就是一天。
一天后，伊人醉和夜晓归来。
“圣主，抱歉。”夜晓道，“我们无法与你合作。”
这个答案让张扬有点失望，但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不是谁都能够站到永夜天对立面的。
看看西漠大地的情况，陨仙禁地是没得选择，映日圣地是因为窥探到了一丝未来天机，赤炎皇朝是内部决裂，而五行魏家随着第二系的出走，逃入太虚皇朝，也注定他们只能走到对立面。
没有一个是在毫无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做出选择的，都属于无奈之选。
张扬刚要开口，就听伊人醉道：“不过，我们刚查明，七十年前，我们揽月楼的一尊圣人被人暗杀，与抱月楼有关，所以我们要找抱月楼算一算这一笔账，此事，是我们的私事，还请你们不要插手。”
此言一出，张扬，冰玉颜，古千目都为之惊喜。
白龙女眨眨眼后，也露出喜色，她也明白了。
“好，此事，我绝不插手，两楼之争是你们的矛盾，别人插手，反而破坏规矩。”张扬马上有了决断，“不过，待我踏平太虚皇朝，如果发现抱月楼是太虚皇朝的力量，那就该是我的事情了，到时候，也请揽月楼勿要插手。”
伊人醉和夜晓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张扬没有多逗留，即刻使用古传送阵法离去。
房间内，就剩下这前后两任楼主。
“师妹，如果他真的扫平了西漠大地，又向你发出邀请，你会否选择站在永夜天的对立面？”夜晓询问。
伊人醉看着这位看中她，特别让揽月楼最强圣人收她为徒的前任楼主，她的师姐，她一时有些犹豫，但很快，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墨城的经历。
那个少年郎，凭借着手中那一支很烂的力量，却搅风搅雨不说，还曾一人独自灭杀二十来个大无量，更是曾经主导屠戮一位圣人。
那时候的力量对比，何尝不是云泥之别，他依旧做到了。
想到这里，想到那个少年郎在墨城的种种，想到他那看似坑神，实则满身傲骨的身影，她突然发现这个决定，其实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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