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了之后俩人都困了,说好今天要开始动笔,于小山写剧本,孟串儿写同名小说,但是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卡巴卡巴忽闪忽闪就睁不开困了。
别看于小山一身傲气强悍,睡觉的时候有个小癖好,喜欢两只手交叉抄起来抱着被子睡,这也是他一直不乐意跟其他丫头同睡的原因。
也不是从来没一起睡过,只不过从前跟其他人睡觉的时候于小山会选择背对着身边人,这样他弱弱地抱着被子睡觉就不会被发现了。
从有了孟串儿后抄小手抱被子睡觉变成了交叉抄小手抱着孟串儿的左胳膊。
开始她跟他说的时候他还不信,死活不认,在某次睡着了抱得正紧被孟串儿拧脸拧醒了:“你自己看,是不是抄小手抱我胳膊睡的?”
于小山脸腾得一下红了,把头埋在她胳膊上:“别扯没用的赶紧睡。”
说归说,这个习惯算是落下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起来的时候都凌晨了。
于小山泡了茶,坐在小餐桌前,静静地等着他的孟串儿。
他的生意早就走了下坡路了,大势已去不复返,翻盘的心思也随着阿富n那惊天动地的生死营救变得所剩无几。
他是真的不想,不想再过那种乱乱糟糟纸醉金迷乌泱泱一群人面上一套背地一套的日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小城的那个钱已经委托原来的秘书卖了别墅还上了,最近身边人的生意都不是很顺,小城的房地产也开始一路下滑,前儿小城拿钱垫付了工程款,但是那群人居然带着钱跑路了。
小城的心思也是大大咧咧,跟于小山一样,顺惯了的人无从体会大势所趋的含义。
当危险一步一步降临的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从来都不曾有过对风险的预知。
吴鹏那1000万三年还清就行,于小山算计了一下,把书写出来,找从前那几个影视公司的哥们儿卖个版权,加上手头的几个小房子一出手也就够还了。
剩下的人生跟孟串儿去福建的茶园,日升而作,日落而息。采茶种茶,风花雪月,诗酒相伴,挺好。
跟这个丫头在一块,心就变得沉静如水,曾经无数个七拐八弯毫无头绪的人生也像是找到了……归途?
他被这俩字吓了一跳,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把这两个字归于一个女人身上,而且如此天经地义顺其自然。
心里忽而蔓延出了一丝恐慌,恐慌的不是爱情,更不是两个人以命相护的勇气,而是隐藏的,不为人知的人性。
下半辈子还那么长,她会不会被日日的琐碎磨损了初心,又会不会甘于过这种世界里只有他的日子,他没底。
他不太喜欢这样的自己,在他的观念中,男人就应该沉稳大气,翻来覆去磨磨唧唧的纠结从来都让他鄙视。
正胡思乱想着,肩膀被一双瘦削的手臂环住,打乱了四处飘飞的思绪:“于小山……你在想什么?”
他扯着那双手臂把她从身后顺到身前来抱住:“想你。”
“我就在你身边。”
“你在不在我身边跟我想不想你没关系。”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厌倦。”
“……你这样总猜出我的想法很没意思。”
“你的想法如果是猜出来的当然很没意思,可是我没猜,但我就是知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不用废话开始写书写剧本了。”
“好的,老韩头。”
“这是我曾经在天涯的网名,你tm的又行使你调查记者的本能搜索我。”
于小山的头上被爆了一个脑瓜崩:“啊!你不仅搜索我还暴力对待我!”
俩人正胡闹着,于小山手机微信响了一下。孟串儿走到了他对面去,他俩之间的短信谁也不看谁的。
人总有秘密,再默契的两个人都是两个圆,交融的地方再多也有不重合的部分。非得严防死守变成一个圆,空间就变得十分狭窄,束缚和压抑便会油然而生。
吴鹏发来的:“哥,一个月了,你该还我利息了。”
于小山回了个问号给他。
“要不我去茶楼找你吧哥,正好上次的投资合同应该人手一份,你的一份你取走。”
投资合同?什么时候借款合同变成了投资合同?这个吴鹏到底在搞什么鬼。
孟串儿坐在他对面品了一口于小山专门给她沏得金丝滇,问了一句:“咋了?”
于小山舒展了皱着的眉头冲她笑笑:“没事,你先喝茶,等我一小时,家里有点事我去处理一下。”
说完亲了她的右脸一下穿上外套出门了。
于小山送了孟串儿一个钧窑的茶杯,不是大家手笔,但是相当对孟串儿的路子。烟青色的口杯,无切片,但是入手圆润晶莹。
最难得口杯上缀有镂空的银丝攒绕的傲骨梅花一朵,于小山说没看上这口杯的材质,倒是看上了这朵梅花,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多像孟串儿的品格。
孟串儿还调侃了一句:“你不如直接后半句得了,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就是盼着我灰飞烟灭呗。”
于小山拧了她的嘴一下:“你就不怕下地狱被拔了舌头?”
其实她本人很喜欢这个杯子,觉得比于小山的那个专属的喝了十多年的杯子好看多了。反正她也不懂瓷器,也不懂茶,古玩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
不过倒是越来越待见那块于小山送的石头,清清冷冷却不寒,有种天然的出尘脱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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