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为现在是新罗使者被杀案专案组成员,直属大理寺差遣。
所以,他自然也不需要一大早跑去衙门里点卯。
而他的直属领导,李思文李主簿也说了,让他今天去寻找金德秀被杀的线索,也不必前往大理寺报到。
苏大为,自然乐得偷懒。
他在家吃了早饭,才施施然走出家门。
聂苏的事情,暂时先放在一边。
她的情况感觉有点复杂,并非一下子就能找到答案。
反正,聂苏还是聂苏,哪怕她觉醒了,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小丫头。
家里有黑三郎它们,也不用担心聂苏会出事。苏大为吃饱饭,和柳娘子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家门。
马,留在家里,无需使用。
他是去打探消息,而不是却耀武扬威,骑着马会特别抢眼。
出了辅兴坊,沿着安华大街一路直行,在金光大道拐弯,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西市。
西市,依旧喧嚣热闹。
不过比之春夏时节,而今的西市,似乎冷清了些许。
也难怪,冬天快来了、西域、漠北等一些地方的气温已经很低,不适宜再长途跋涉。而西市一些胡商,也有不少人离开,返回家乡,准备货物,等待来年再次前来。
如此一来,坊市里自然变得冷清了。
走进坊门后,一路直奔放生池,苏大为看到好几间临街的店铺,没有开门。
他在放生池旁边的一家胡麻饼店坐下,要了一碗豆腐脑。
有唐一朝,人们大都好甜食。
特别是这豆腐脑,更多以甜口为主,让苏大为觉得很不适应。
这要是被那些异端甜党知道,肯定少不得要在网上得意洋洋。但是甜豆腐脑怎能入口?
难吃好伐!
作为一个坚定的咸党正宗,苏大为绝无法容忍这种情况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毫不犹豫把面前的甜豆腐脑推到旁边,跑到摊子里,让豆腐摊的摊主又盛了一碗。
“我自己调味。”
他果断阻止了摊主试图加糖水的意图。
宁可原味,也坚决不做甜党。
好在他也重生了一年多,对于唐时人们常用的作料,也十分了解。
在摊主一脸惊讶表情的注视下,他果断的找到了想要的作料,进行调味。
端着自己调好的豆腐脑,苏大为坐在摊子上,吃了一口,美滋滋。
可惜这个时代的作料还是匮乏,很多东西没有出现,以至于苏大为无法制作出卤汁来。但相比之甜豆腐脑,这碗并不算正宗的豆腐脑,多少满足了他咸党的尊严。
面前,人影一闪。
高大虎坐在了苏大为对面。
“我的?”
他看到面前那碗甜豆腐脑,眼睛一亮,笑道:“那我可不客气了。”
看着他毫不客气,且吃的香甜的模样,苏大为嘴角一撇,忍不住道了一句:“异端!”
“啥?”
“没啥,吃吧。”
如今苏大为有钱了,一碗豆腐脑自然不在话下。
早饭时,聂苏食量大增。
柳娘子虽然做了不少吃的,可大部分都进了聂苏的肚子。
苏大为没有吃多少,以至于一碗久违的咸豆腐脑进了肚子之后,反而变得更饿了。
他要了一笸箩胡麻小饼,然后又调配了一碗豆腐脑坐下。
这家黎记饼摊的胡麻小饼是一绝,在整个长安县,都颇有名气。
“这是什么?”
高大虎看到苏大为的豆腐脑,有些困惑,“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
“豆腐脑要甜的才好吃。”
“你家豆腐羹是甜的?”
“那不一样,豆腐脑是豆腐脑,豆腐羹是豆腐羹,不可同日而语。”
“怎么不可同日而语。都是豆腐为原料,豆腐羹咸得,豆腐脑就咸不得?你个没见识的家伙,豆腐脑要咸的才好吃。”
“甜的好吃。”
“咸的好吃!”
这也许是历史上,咸党和甜党的第一次冲突。
反正,高大虎和苏大为谁都没有说服对方,最后气呼呼把各自面前的豆腐脑吃完。
“好了,打听的如何?”
“那大加耶肆,是新罗人开设的一家肆馆。
里面的新罗姬在长安颇有名气,能歌善舞……”
“打住,我是问你,金德秀。”
“金德秀来到长安之后,共来过七次。”
“哦?”
“他每次过来,找的都是同一个女人,名叫昔秀芳。
这个昔秀芳,是大加耶肆顶有名气的女人,才艺不俗。据说,她出身新罗贵族,因家道中落,才跑来长安谋生。那女人,在长安也算小有名气,认识不少贵人呢。”
“只有这些?”
“当然不是!”
高大虎要了一碗水,看笸箩里还有一个胡麻小饼,于是拿起来就吃。
一边吃,他一边道:“我找人调查了一下,以你之前在丰邑坊抓捕人为界点,之前他只来过两次。而在那次之后,他来了五次。而且每次都是匆匆来,然后匆匆走。
据我的人说,他每次在里面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还有,金德秀被杀当日,他来过大加耶肆。他离开之后不久,昔秀芳也出去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才回来。不过,由于当时我们主要是跟踪金德秀,并未留意昔秀芳的行踪。金德秀在离开大加耶肆后,就去了宣阳坊的邓记果子铺,吃了一碗灵沙臛,坐了足足一个时辰还多。之后他离开那果子铺,我的人在跟踪的时候,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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