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呵呵两声。
“殿下说这话,容易叫人误会。”
“误会?虞二小姐又怎知不是真心?”朱永昊说这话时,身子还有一个微微的前倾。
“噗!”荣安喷笑出。
瞧见荣安笑得夸张粗鲁不合时宜,朱永昊的面部有微微的抽动。这什么反应?一般女子听闻这种话,应该面红耳赤,掩面看来或是低垂着脑袋小心应对或进一步试探不是吗?
朱永昊有一时的不爽,自己风度翩翩,为何从初见就得了这虞荣安的厌恶?自己俊朗不凡,谁见自己不是恭敬退让?自己都如此直白表现好感了,往日百试百灵的招数,怎么到她这儿不管用了?
“敢问虞小姐,哪里好笑?”
“若殿下每送一物就是表露一次真心,那殿下的真心……未免出动得太过频繁了。殿下会不会心胸有毛病?要不要找个御医瞧瞧?若是玩笑,民女再说一遍,吾小肚鸡肠,开不起。”
“孤若告诉你,不是玩笑呢?”
“殿下的意思是,看上我了?”荣安回了朱永昊身边。
“殿下可信了?兴王殿下特意为我作了两幅画相赠呢。”
她倒不是想利用兴王做挡箭牌,而是她巴不得朱永昊一早就暴露了他对朱永兴的恨意。前世朱永兴被他害死的同时,死后价值也被利用压榨了个尽。反正也是早晚被人吸尽了血,或许今生早些逼迫朱永昊暴露更能救上朱永兴一命。
至少此刻的皇上很在意兴王这个元后唯一的血脉,一众老臣也都对之处处维护。这一点,在前世朱永昊一直忍到登基后才敢设计铲除朱永兴便可见一斑。
荣安确实有挑拨兴王与太子关系之意。其实也不算挑拨,她或许只需逼迫或引诱朱永昊藏不住厌恨,最好是忍不住对兴王下手,那么或许便能四两拨千斤,让现今皇上重新审视继位选择。
如此她的目的,也许便能轻松实现。荣安一直在思考如何避免朱永昊继位,她思来想去,这或是一条路。
所以刚刚……一时间看见兴王后,荣安便索性指引了出去……
“虞二小姐还真是有趣。”朱永昊的面色明显已没有先前好看。“孤不觉得,自己有哪些地方不如我那兄长。”
“兴王殿下才气纵横,心思细腻,性子纯善,还待人真诚,难道不是良配?倒是太子殿下,好生奇怪。民女先前还以为您与吾家长姐情投意合,原来都是假意吗?我又比我家长姐好在了哪里?”
荣安想了又想,刚刚的她差点以为朱永昊莫名其妙来表这段“心意”或是廖家的示意,但她转念一想,未必……
“虞二小姐天真自然,独树一帜,万中挑一,又何必与他人相较?当真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你只需点点头,孤今日便能让你得偿所愿,一步登天。”
“机会可以给!前提是,殿下不能得陇望蜀。您若相中了我,便不能再觊觎我长姐,您能吗?”他若能应,她自然能嫁!
朱永昊没有回答,只依旧春风拂面般地笑着。
荣安把玩着手中那枚玉:“敢问太子,这玉价值如何?”
“上品和田,温润养人。至少可值几百两。”
朱永昊面上又有得意闪过,“跟了孤,这样的东西,要多少就有多少。虞小姐便不用……”他盯着荣安头上绒花幽幽一叹,“不用亲手做这些绒花来装点自己了。假以时日,天下珍宝,唾手可得。”
“殿下错了。别人给的,和自己得来的,可不是一回事。戴着我自己做的绒花,更踏实。所以这玉,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敢问殿下……”
荣安露出了笑来:“我不想要这玉,您能否将这玉折成银子给我?既是赔罪,是银是物,应该并无区别吧?”
她才不要他的东西,别万一惹了一身骚。相比下还是银子叫人放心。
朱永昊则直接惊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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