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清楚,爸妈迟早得知道这些事,他自忖对此早有准备,但此时这个问题来得是如此猝不及防,他一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方……
想到如果现在全说出来,也算不上主动坦白,那要不,先抗拒一下下?
“涂主任说了些什么?”
好你个老涂,那天晚上在会宾楼吃得那么好,喝得那么好,却依然没忘了告状,这人品,真有些问题。
“说你好有个性,还说你特别能说,为了一件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事,把他和你们班主任都说得没话说,”他看着儿子,“你真这样?”
什么有个性,还不是不听话的意思?你小子应该挺听话的啊。
周晨有些讶然,就只说了这些?他对老涂的印象,稍往上升了点。
虽然这也是暗戳戳的告状,但说得这么隐晦,也还算是你有些底线。
“我是有些变,”他也说得含糊,“我也长大了,在保证成绩的前提下,不喜欢老师还想以前一样处处管着我,”
“至于能说,我是一直能说,只不过以前懒得和老师争辩而已……”
“这不好,”周镇海马上打断了他,“长大了,你才多大?还没正式开学,居然就顶你们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得亏是他们有涵养,也得亏他们看重你的成绩,不然哪会这样放过你?”
他们放过我了吗?我还真不觉得。
“周晨,”周镇海有些严肃的看着儿子,“你是不是因为仗着中考的成绩不错,有些自满,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
“我跟你说,这不好,从小我们就跟你说,成绩再好,也不能骄傲,”
“你成绩好,老师能由着你,同学会看得惯?你从小一直和班上的同学关系好,不要到了关键的高中,三天两头的让我们被老师请到学校去,“
“再说,就是老师和同学都能惯着你,将来走上社会后,你以为其它人还会惯着你?最后你一定会吃大亏的。”
周晨咬牙,你妹的,究竟是谁最先说“三岁看老”,以及什么“小时偷针,长大偷金”的?
这些话,就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样,都是屁话。
但这些话,却使得好多的家长,总是习惯且理所当然的把孩子的一点小事无限放大,估计不久的将来,有些家长很可能会把孩子的一点小缺点,放大到将来会因此导致全人类乃至地球都被毁灭的高度上。
“鳓鱼为什么像把刀……”
周晨忍不住接着说,“因为它太骄傲,最后被被团结起来的其它小鱼打败夹在了石头缝里,”
这是他们渔民版的龟兔赛跑的故事,渔家的孩子打小就听。
“你记得就好,一个人,不论多有本事,一定要懂得谦逊,”周镇海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重弹这样的老调。
“你最近是有些傲,中考成绩是不错,但就是市里,不还是有比你成绩更好的?”
“你也出了两个主意,这不错,这能说明你爱学习,还懂得思考,但你觉得,那些和一样大的人,就想不出比你的主意还要好的主意来?”
周晨想喊一声,雷迪斯恩德乡亲们,从小就是在爸妈的持续否定和不断打击中成长起来的娃儿,来,请举个手。
话说我原来那么不如意,是不是和你们这样的教育方式有关?
“我跟你说,好主意永远不少,只是不是所有的大人,都会认真的对待孩子说的话,”
这,周晨就有些接受无能了,这是单批评我还不够,还得自夸一把?
这真的好吗?
“老爸,你不用说了,有些事,我都懂,但有些事,你们做家长和做老师的,就都懂?”
“我都已经15岁,已经有觉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不论做什么,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是率性而为,都是认真想过的,”
“但你们有没有想着做一些改变?你要知道,现在很多国家,到16岁的时候,结婚成家都是合法的,我明年就16,但你说,你们现在,是不是依然把我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对待?”
感谢那些规定16岁就是法定结婚年龄的国家,你们的这一套,对我很有用。
这不但能有力的反击他们,还为将来一定会发生的冲突,做非常有力的铺垫。
周镇海看着儿子的一张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总算是对涂宪泰的话有了些体会。
这孩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时候嘴是有些碎,但从初中开始就懂事了,知道要多听大人的话,少说——他不知道,那确实是周晨懂事了,见他生意失败,哪好再总是顶他。
“别说15岁16岁,就是26岁又如何?有些事,等到你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会懂,”他语重心长的说出那句所有的孩子耳朵里都听起了茧子的话来,“我们和老师之所以管你,都是为你好。”
“知道了,”周晨弱弱的结尾,这是自己的老爸,总不好也把他顶到墙角无话可说。
只是,他看着老爸,话说老爸你是不是因为觉着马上要大展宏图,再创辉煌,所以也有些自满有些飘,首先就拿你儿子练练手?
“不好的毛病得改,抓紧改,”周镇昌再次强调,“再小的毛病,将来都可能出大问题。”
哇,周晨又想呐喊,这样的话,我真的是听得够够的了。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帮他解了围,“叔叔,”崔若颖从码头那边跑过来,接过周镇海手里的一个包,“我来拿,”
周镇海这才没有再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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