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曾荣手里的这条丝帕尚未绣好,下工的时间便到了。
此时天色尚早,起身离开的人不多,也就那么五六个,且大多是二十岁以上的已婚女子。
曾荣因着放心不下曾华,同时也惦记着去一趟徐府,所以见有人起身,她也站起来,正犹疑该把手里的绣绷子放到何处时,于掌柜带着一个身穿绿衫的女子进来了。
据于掌柜介绍,这名女子叫阿梅,目前也是专职绣丝帕荷包的,和阿荣一个组,以后就是阿荣这一组的组长。
大概是见曾荣有点蒙,于掌柜又补充道:“这里的绣娘一共分了五个组,每个组都有组长,你们饰物组的人最少,加上你才四个,明日让阿梅带你认识认识另外两人。”
这样一解释,曾荣很快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叫阿梅的人以后就是她的主管,忙躬身向对方行了一礼。
阿梅还了她一礼,“你是叫阿荣吧,阿荣妹妹,这是你绣的丝帕?”
曾荣见对方看向她手里的绣绷子,便干脆递了过去,对方接过来细细看了一番,又翻过来再看了看背面的针脚,“果然好雅致,也真是巧了,我们正说缺一个绣兰花绣的好呢。对了,我叫阿梅,喜欢绣梅花,我们还有一个叫阿桃的,她喜欢绣莲花荷花,还有一个阿樱的,她喜欢绣牡丹和樱花桃花。”
“啊?这么巧?那我是不是该改名叫阿兰?”曾荣半开玩笑问道。
她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多半是进店后新取的名字,为的是好记住每个人的长项。
“没想到阿荣妹妹还是个趣人。”阿梅吃吃一笑,上前把绣绷子放到了曾荣手里,“这是你自己画的花样?”
“是。”说完,曾荣想起了方才于掌柜给她看的那几条绣着梅花图案的丝帕,“敢问阿梅姐姐,方才那些梅花图案的丝帕都是你绣的?”
“如何,能否入妹妹的眼?”阿梅说完也调皮地冲曾荣眨眨眼。
“姐姐可真折煞我了,姐姐的绣技比我强多了,小妹惭愧,以后若是有不足之处,还请姐姐不吝赐教。”曾荣恭敬地行了个礼。
没办法,她想在这个绣坊立足,就得把姿态放低些。
再则,她本就一个新人,这个礼行的不冤。
“妹妹这话才是折煞姐姐呢,我听说妹妹的才学远胜于我,以后只怕还是我请教妹妹的时候多呢。”阿梅再次回了一个礼。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在这客套了,阿梅,以后阿荣就交给你了,你带她去找个柜子放东西,还有,缺什么你替她找常妈妈领了。”于掌柜说完挥了挥手。
曾荣跟着阿梅出去了,进了上房西边的屋子,屋子里东边靠墙有一排柜子,柜子上都有编号,阿梅给曾荣找了一个空柜子,让她把绣绷子、绣线、剪刀、笸箩等物放进去。
原本依阿梅的意思是要带她去领料,顺带再结识一下另外两人,可因着曾荣实在放不下曾华,再加上她还得去一趟徐府,因而,她拒绝了阿梅,推到了次日一早。
随后,曾荣也没多想,急匆匆地往家跑,刚到赵大生家住的巷口,一眼便看见一个小姑娘蹲在门口的墙根下巴巴地往外张望,她一现身,对方立刻站起来并向她飞奔而来。
“大姐。”二个字一喊出口,曾华的眼泪落了下来。
曾荣忙掏出了丝帕替她擦了擦眼泪,“想大姐了?大姐回来了,别怕,大姐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谁知曾荣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曾华反倒上前抱紧了她,哭得更伤心了。
“是不是想家了?还是有人欺负你了?”曾荣搬起了曾华的脸,问道。
曾华摇摇头,又点点头,曾荣见此没有逼迫她,而是轻轻地拍起了她的后背。
很快,曾华就收了眼泪,曾荣见天色不早了,也等不及进屋,便直接拉了曾华往徐府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她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其实也还好,曾华毕竟不是真正的六岁蒙童,上一世的她活到十二岁,几乎所有的家务活都会做,因而,曾荣一走,她先把屋子又重新打扫归整了一下,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又复习前一天晚上学过的生字,也写了两张大字。
“春杏没去找你玩?”曾荣问。
她知道春杏一个人在家带弟弟,应该也很愿意有个同龄的小伙伴。
这么说似乎也不对,因为曾华的灵魂是十二岁,不是六岁,未必能和春杏玩到一处去。
果然,曾荣一问,曾华噘起嘴,“来了,带着春根来的,弄坏了我的书,也吃了我们不少点心,我不喜欢他们,还有那个赵妈妈也是,问来问去的。”
其实,曾华倒不少不舍得这点点心,只是她委实不喜欢对方那自来熟的样子,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至于那个赵妈妈,曾华倒还不怵,大不了她就装六岁小孩,一问三不知,对方还能怀疑她什么?
“阿华,没办法,大姐要去挣钱,只能暂时委屈你了,等过段时日,我看看能不能跟掌柜的说说,带你去上工,这样我也安心些。”曾荣牵起了妹妹的手,说道。
“好啊,等我练好了绣丝帕,我也能跟着大姐去挣钱。”曾华听了灿然一笑,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曾荣笑了笑,没有反驳她。
其实,若有机会,她更愿意找个女子私塾送曾华去念几年书,可惜,目前为止,她尚未听闻有这种可以接收外来女子的私塾,一般的女子私塾都是这些世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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