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尚工局的曾荣本想去见柳春苗,路过餐厅的拐角时,正好碰上柳春苗身边的宫女来取饭,得知柳春苗去了后宫那尚未回来,曾荣拐去了餐厅。
一时饭毕,曾荣歇了去见柳春苗的心思,这事虽说和她有关联,可主意肯定是皇贵妃出的,柳春苗没有话语权,只能配合,因而,她去见柳春苗也没多大意义。
再说如今曾荣破了皇贵妃的局,着急的应该是她们,莫若以静制动,静等后续好了。
不过曾荣一直想不通皇贵妃因何要改主意,那个叫朱悟的三皇子,貌似才十六岁,曾荣也才十三,两人都太年轻了些吧?
再则,那种场合,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吧?真要发生点什么,败坏的不仅是她的闺誉,还有那位三皇子呀。
以皇贵妃的性子,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那个女人不可能算计自己儿子坑自己儿子,那么另一个被算计之人会是谁呢?
柳春苗会给她答案吗?
回到宿舍的曾荣去拎了两桶热水沐浴,沐浴出来,红菱等人也回来了,说是那边的聚会结束了,那些世家公子大多从后苑的北门出去了,那几位宗室子弟则和三皇子一同回慈宁宫,说是要领什么晚宴。
据绿荷私下告诉曾荣,那些世家子弟离开后,这几位宗室子弟吵起来,起因是三皇子朱悟责怪朱慷不该逼朱恒画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抱着放到矮几前,让外人怎么看?让太后怎么想?
最后,此举非但没有难到朱恒,反倒引起了众人的同情和怜悯,而朱恒也因此落了个大度、宽容、善良、温和的好名声。
更呕的是,今日之后,只怕整个京城都会讨论这位双腿残疾却满身才华的皇家嫡长子。
朱慷自是不肯认错,他怪朱恒自己不该出来丢人现眼,还说什么当时他是为朱愉打抱不平,谁让朱恒眼里太没人了些,还说什么这些年因为他他们受了多少委屈,没少被太后责罚等。
“对了,他们还提到你,说二皇子看你的眼神好温柔,说二皇子准是看上你了,不过这话也被三皇子岔开了,并骂了他们。三皇子人还不错,肯替他哥说话,也主动去推轮椅,只可惜,皇贵妃那人。。。”后面的话绿荷没有说下去。
曾荣瞪了绿荷一眼,“这是什么话?我和二皇子压根就不认识,你看他对谁不温柔?还有,你怎么会偷听到他们说话?”
绿荷低下了头,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曾荣一看,再结合她方才那番话,有几分猜到她的心思了。
“你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皇贵妃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你若想进瑶华宫,最好是通过正规途径,否则,你会死的很惨的,别忘了你姐姐的教训。”
这话戳中了绿荷的痛处,很快抬起头来,“我,我没有,我只是落了东西,又跑回去取,路上碰到他们,这才听到一二。”
“没有最好,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曾荣顾忌到对方面子,没有揭穿她。
不过绿荷的话倒是令她过心,那几位宗室子弟都能看出朱恒是为她来的,太后难免不会也这么想,可朱恒又是从哪里得知她要去后苑呢?
覃姑姑,莫非是覃姑姑去报的信?
还有,朱恒果真是为她去的么?
曾荣觉得单凭两人在慈宁宫的那次初见以及今日城墙上的二见,朱恒即便对她有那么一丁点好感,应该也到不了为她改变自己并为她直面别人挑衅的勇气吧?
一个人被自我封闭了近十年,会在片刻之间改变?
可若是朱恒知晓她就是那天晚上扶起他并安慰他的人呢?这个条件够分量么?
她需要去找覃初雪求证么?
曾荣摇了摇头。
她不想被朱恒乱了心智,她的目标是内侍监,不是慈宁宫。
这天晚上,覃初雪和柳春苗两人均没有出现,曾荣看了会书练了会字早早上炕了。
翌日,曾荣和大家一同进了工坊,她手头的活都交了出去,柳春苗尚未给她派新活,曾荣闲着无事,找了几块小碎布,打算给自己拼做几双袜子,拿来自穿或送人。
一上午,柳春苗都没出现。
一下午,柳春苗仍未出现。
晚饭后,曾荣迟疑许久,到底还是拿着一双自己新做好的袜子进了柳春苗的屋子,只见柳春苗正坐在炕上用晚膳,见到曾荣,脸一拉,眼皮一搭,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饭。
曾荣不以为意,拿出自己做好的袜子坐了过去,“姑姑,这是我今儿给你做的袜子,看喜欢吗?”
柳春苗瞟了她一眼,仍是没吱声。
曾荣回头看了一眼开门的宫女,宫女摇摇头,见柳春苗放下碗筷,忙上前把炕桌搬出去,并细心地把门从外面带上了。
“说吧,昨儿究竟怎么回事?”柳春苗忽略了曾荣的示好,黑着脸问道。
“昨儿早饭后我不是想去挖荠菜么?可能那会吹了点凉风,进后苑就有点肚子不舒服,只得向掌事姑姑告个假,可谁知我从茅房出来,路过钦安殿时忽然碰上了太后,后面的事情我想您肯定清楚了。”曾荣撒了个谎。
既然对方不想承认她们用了卑劣手段,她又何必急着跳出来戳穿?
装傻谁不会,左右她年龄小,经历简单,有优势,真要把事情挑破了,只怕她们还得怀疑她的心智呢。
柳春苗虽觉得这个解释很合情理,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算曾荣说的是真的,可如何解释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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