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磨蹭了一下,别别扭扭地低声道谢。
季归鹤眸中笑意未褪,抬手压了压他滚了半晚上、头顶翘起来的一根毛,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只是道谢还不够。”
折腾了他一晚上,迟早连本带利的吃回来。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际,明明耳朵从不是敏感部位,沈棠还是打了个激灵,耳尖立刻发烫:“讨打呢你”
在沈棠紧张的眼神里,季归鹤沉吟着道:“至少要请我吃顿饭吧。”
想起上回季归鹤邀请滑冰的事儿,沈棠觉得好笑。季某人未免也太没追求了点,每次提的要求都这么简单。他随意拍了拍季归鹤的肩,漫不经心地一口应下,准备换衣服时,发现不好。
昨晚的衣服汗湿,被他随手扔浴室地上了。离开江家的酒店,也忘了带身衣服出来。
他的目光缓缓游移,落到准备去洗把脸的季归鹤身上。
“鸟哥。”
季归鹤的脚步一顿。
沈棠声音清朗、礼貌乖巧:“衣服借我穿穿?”
季归鹤:“……”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晃过沈棠穿着他的白衬衫,衣摆下两条长腿光裸,乖乖巧巧的样子。
他捂了捂鼻子,悲哀地想这也太刺激了点。
想是一回事,季归鹤一声不吭,走到衣柜前,找出身长袖长裤的递过去,不等沈棠开口挑挑刺,就转身走去浴室,姿势略微奇怪。
沈棠只能挑挑剔剔地穿上,捂得严严实实的。他身形清瘦,季归鹤的衣服裤子对他而言大了一些,只能卷卷裤腿和袖子。
刚捯饬好,徐临打来电话,让他小心点下去接头。
浴室里水声哗哗的,沈棠敲敲浴室门,抬高声音:“先走了,衣服回头洗了寄给你。”
声音传进浴室,朦朦胧胧,如在梦中。季归鹤无声冲着冷水澡,阖上眼,抹了把额前的发,将脑中旖旎的画面剔除,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珠,穿上浴衣走出去。
沈棠已经走了。
满室幽静,犹带余香。
他沉默了一会儿,将这段时间琢磨的剧本拿出来,黑底红字,“玫瑰刺”三字刺目。
私人感情急不来,先准备好工作吧。
沈棠一钻进车,就被徐临逮着训。
怕小姑娘稳不住出去说漏嘴,徐临也没告诉沈玫是谁和沈棠搭伙了一晚。沈棠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挨了会儿训,小声叫:“临妈……”
徐临就是个宠溺无度的老父亲,一听他撒娇,火气就消了大半,斜眼瞅了眼小孩儿的脸,另一半火气也去得差不多了,板着脸又叨叨了几句,才纳闷地问:“你和季归鹤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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