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朋友一直默默守着她,守了她很久,而那女人不过光鲜亮丽了几年,被人甩了,而我朋友那时已经功成名就,她回过头去找我朋友,求我朋友原谅,我朋友说,他在心里定了一个期限,在那个期限内,如果她能回来,他会毫无芥蒂的继续爱她,可如今已经过了那个期限,他再也不会回头了,那个女人跪在他脚下,百般求肯,他却终是没有回头。”
他轻轻的笑,“我朋友曾用身体去替她挡刀,只差一毫米,刀子就插进他的心脏,他差点就活不成了,谁能指责他薄情?只能说,爱是相互的,这世上原就没有一个人活该要对别人好,被怎样亏待也不能变心。”
“嗯,”温雨瓷应了声,语气间有些疑惑的轻声问:“顾少修,你说……我到底是哪里好了,你要对我这样好?”
“你?”他温柔的笑,“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类人,看到你,我就像看到我自己,你是永远不会亏待自己爱人的人,枕边睡着你,我安心。”
她笑出声,“你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夸奖你自己?”
“谁都没夸,我是实话实说,”他轻笑,“我和你一样,永远不会错待自己爱着的人,后半生里,枕边睡着我,你尽可安心。”
挂断电话后,温雨瓷脑海中来来回回想的都是他那句温柔且深情的话。
我和你一样,永远不会错待自己爱着的人,后半生里,枕边睡着我,你尽可安心。
他总是这样,不管何时何地,哪怕只是一通电话,就能让她觉得温暖,觉得甜蜜。
阖上眼,这次她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如往常一样起床之后,围在温雄身边转来转去,一直快快乐乐,笑逐颜开。
温雄在生死线上转一圈,父女俩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新团聚,当真觉得什么名利富贵都是浮云,只要父女俩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也是幸福。
大概十点多钟,有人敲门,温雨瓷喊了声请进,却没料到进来的人是温洛寒,一身笔挺的手工西装,面目清俊,消瘦了许多,手中拎着大兜营养品。
温雨瓷先是一愣,回头看温雄。
温雄知道温雨瓷将一切真相已告知温洛寒,见是温洛寒来看他,和蔼的冲他招手:“是洛寒来了啊,过来坐吧。”
温洛寒往前走了几步,盯着温雄看了一会儿,忽然沉膝跪在温雄床前。
温雄一怔,坐直身子,吩咐温雨瓷,“瓷瓷,快把洛寒扶起来。”
“诶。”温雨瓷应着,弯腰去扶,被温洛寒伸手挡开。
温洛寒恭恭敬敬冲温雄磕了一个响头,“谢爸爸您养育之恩。”
紧接着磕下第二个,“谢爸爸为我爸妈报仇。”
再磕下第三个,“请爸爸原谅洛寒有眼无珠,错怪了好人。”
“起来吧,有事起来说。”
温雄动了动身子,想要下地自己扶,被温雨瓷按住,“爸爸我来。”
她回身将温洛寒从地上拽起来,“你别让爸爸着急激动,医生说爸爸的病需要静养。”
温洛寒点头,“我知道了……”
他抬眼,满眼羞惭:“爸,我……”
“算了,过去的事不要说了,”温雄笑着摆摆手,“从头到尾,你都是无辜的,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是华义的儿子,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情了,说来说去,都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错,连累了你们这些做小辈的。”
“不是,”温洛寒低着头,惭愧的说:“是我的错,是我心胸狭隘,我……”
温雄摆手,温言说:“洛寒,做人要往前看,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如今我还好好活着,瓷瓷孝顺,每天陪着我,比那时在公司辛辛苦苦忙忙碌碌,不知要幸福多少倍,做人要通透豁达,有容乃大,总钻牛角尖,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多少快乐。”
“爸爸说的是,”温洛寒从礼品袋中抽出一大叠文件,“爸爸,这是公司股权授权书,只要您签了字,公司……”
温雄笑着摆手,“不行了,我这身体就算好了,也没办法重回公司,公司还是交给你打理,你是我养子,又是华义的儿子,年轻时,你爸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点恩情都没报,他和你母亲就含冤身亡,我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公司能交在你手里,是你父母在天保佑,我开心的紧。”
温洛寒沉吟了下,“那我把股权让渡到瓷瓷名下。”
“不用,”温雄笑着看温雨瓷,“我早给瓷瓷准备好了嫁妆,绝不会委屈了我的宝贝丫头。”
“爸——”温雨瓷嗔叫一声,握住温雄的手。
温雄握着手看她,满眼慈爱。
温洛寒的心被嫁妆两个字猛的刺痛,深呼吸了一口。
这些年他暗中筹谋,早就拥有自己的公司,才能将温氏一口吞掉,即便把温氏还给温雄,对他的人力财力不会有太大影响,他执意要还,温雄说:“这样吧,你让渡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给瓷瓷,你有决策权,让瓷瓷年底拿点分红就可以。”
温洛寒心中一动。
如果温氏算他和温雨瓷两个人的,那他们两个岂不是这一生都有了斩不断的联系,如果他想她了,可以借口公司有问题,找她商量,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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