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驱行役,物华苒苒。
两年多的时间说长也长,悠悠几百日,说短也短,不过弹指一挥间。
要是有人此时站在高处打量桃庄,看到的仍旧是那成片成片的桃林挨着河边长着,茅草屋瓦房子错落着,看似杂乱无章,仔细一看却也是有各种羊肠小道通入,巷子深深浅浅,泥巴道上仍旧的是灰突突的,两旁的墙壁多出了一些青苔之外,似乎变化也没有多大。
这就是庄家人的日月,年复一年的过着的无非是差不多的日子,除了自己在慢慢老去,其他的似乎都差不多,顶多的房子好一点,吃食好一点。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也就不会奢望突然的就豆苗成荫瓦宅成林,只要过年过节的时候有酒有,平时吃饱穿暖,再加上一家人平平安安,再有多一点,也就是长大了的孩子能够成个家,就再也没有啥不满足的。
二叔公家的院子仍旧的是那般模样,前院后院都派上用场,李得泉倒是提过几次要建瓦房的,无奈每每都被耽搁下来,如今一家子仍旧的住在二叔公这边,越发的像是一家人。
此时谷雨呆在家里,正在收拾自己之前穿过的衣裳,她一边拆一边有些感慨,这日子似乎过得太快,自己还没有发现什么改变,竟然的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不然的这衣裳怎么的说穿不了就穿不了了。谷雨一边拆着一边想,这些旧衣裳,难不成的就是时间过往的证据吗?
拆着拆着她又觉得可惜,自己这十二岁的身子开始抽条,这些衣裳倒是可以穿的,肩膀各处都是合适的,倒是就短了些,小荷也高了一点,没有人穿得上的了,只好拆下来只好再看看这料子能不能够派上别的用场,倒是可以做布兜一类,要实在不行,就用作鞋底。反正就是不能浪费就是,家里现在也只是算得上过得去而已,脱粒机的生意一年就那么两个时候,属于季节的生意,收稻子之后,没有别的贴补的话,穿过的衣裳要是扔了,也实在太过浪费了一些,不是过日子的本分。
小荷挨着谷雨的也在一旁绣花。在小满耐心的教导之下,她此时已经开始绣繁复一些的针法,绣好了拿去绣铺里卖了钱留着用,小荷绣出来的东西倒是也只比小满跟王氏的绣品少几文钱而已,对于现在这样的日子,小荷已经挺满足。
他们一家未筹到建瓦房的银子,加上那头仍旧的不时过来一下,说的也俱都是不好听的话,没有动手没有做啥的庄子里的人也不能做什么,无非的是人家家里的事情,于是的在陈永玉跟江氏的主见之下,他们既没有建房子,也不住以前的木棚了,仍旧的住在陈家,那头的人自然的也不敢上门,乐得清静。
小荷见谷雨在拆自己的旧衣裳,一边拆一边叹气,噗嗤的一笑,“谁叫你长快了些,我看惊蛰哥跟锦轩哥也是高了不少,越发的瘦条了不是,要拆就拆嘛,拆完了这边那边还有呢,反正留着也不知道要过多少年的夏至才穿得上,说不准的到时候也就沤烂了,还不如拆了做成别的。”
谷雨吐吐舌头,斜眼一看小荷的绣品,自忖自己是及不上的了,一时间的有些惭愧,小荷并不是一开始就会这个的,但是她耐得住子,不像自己一时间的想着神仙果一时间的又要到镇上,就是坐不下来绣花的。要是此时自己往这个上面说,小荷指定的会像那私塾里的先生一般说:谷雨啊谷雨,你只是不肯学罢了,你瞧着我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是不成的,这个时候才绣的好一点,主要是下的功夫,慢慢的磨,没有做不了的事情……
想到这里,谷雨耸耸肩,正好见陈江生往屋子里走开,得了救星一般,接着小荷刚才的话语,“喏,可不是有人也不长高的,还不是穿不了以前的衣裳”
说完谷雨就跟小荷笑了起来,陈江生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也是跟着笑的。这一年,惊蛰长得最高,已经超过了大林,只是却是单薄一点,有些文弱书生的样子了,安锦轩虽然也是细细高高,肤色却比惊蛰深一些,肩膀宽一些,人也壮实一点点,就是这些一点点加起来,两个人就变得很不一样了,陈江生本身就是个憨的,长大了一些却也是没有变瘦,矮墩墩说不上,反正也没有显得长高,整体的看着又比以前大了一些。
陈永玉家不止有主屋,还有东厢西厢的,小荷她们在东厢房借住,她跟大林倒是也是勤快的,陈家不肯收租,大林跟小荷就每日的扫院子挑水收拾屋子,有什么活计本用不着大人张口的就开始做了,陈江生不仅得了伴,潜移默化之中也变得勤快利落不少,陈氏本来就是个爽利干脆的,见这两个娃儿懂事越发的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
陈江生守着小荷在那看她绣东西,指指点点又问来问去的,小荷明知道他什么都不懂的,却也是说的耐心,怎么样是连针,怎么算接针,什么叫滚针,陈江生听了两句又觉得兴致泛泛的出了门。
谷雨手里拿着一件豆绿色的单衣,看着倒是中意,舍不得拆,转身回到房间之中给自己套上,大小倒是合适的,要是在现代倒是可以当做短装穿穿,刚刚及肚脐,在这个地方是绝计的不敢的,她惋惜着脱下,往那堆布头上一扔,也没有心思拆衣裳了,索出院子里来。
院子里的气象倒是好的,菜园子的规模扩大了一点,如今正是初夏,太阳还算是温和,菜园子在许秦氏的打理之下倒是长得一派葱葱茏茏,青的青红的红白的白,隔着篱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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