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瑛气得不行,推开他的手,让他在纸上去描摹。
可怜陆安森描摹了一个下午,手都酸掉了,也没描出个好的形状。他以为这事会不了了之,谁曾想第二天,程朗又给母亲梳了个贵妇发型。
于是,他的苦日子又来了。
孙瑛让他给她梳发,一个简单的造型,他搞了一个上午,也没搞出点名堂来,又被母亲一阵嫌弃。
陆安森没办法,只能躲进卧室,把程朗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然后,发了一句话:你是不是很闲?
程朗很快回复了信息:呦,陆哥,好久不见啊。你终于大发慈悲,肯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陆安森顿时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程朗显然跟他有很多话说,发起了视频通话。
陆安森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
下一秒,手机里闪出一张俊朗的脸。
说来,已经有三天不见了。
他的心,装满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念。但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所以,他可以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程朗应该是在外面,估计是一家酒店的走廊,莹白色的地板倒映出晕黄色的光。他似乎喝了点酒,心情很不错。那张俊脸酡红着,看他时醉眼迷离,却又像是湖水波光荡漾。
陆安森皱起眉,这是陪谁喝酒呢?心里有点烦躁,一想到他这么漂亮的样子展现在别人面前,就各种不爽。
程朗就没有这种不爽了,相反,收到男人微信信息,十分高兴。这种莫名的高兴冲淡了这些天男人不理他的郁闷,因此,他还可以眉目温润,眼眸带笑,低声问:“陆哥,最近可还好?”
明知故问。他给程妈又是化妆、又是梳发,不就是料定了他母亲看到,会心生攀比,从而折腾他?
一肚子坏水的臭小子!
陆安森心里明白,但也没有挑明,而是低声道:“你很闲?”
他是闲的无聊?
所以,各种出幺蛾子,陪着母亲各种作。
程朗听出男人话中的冷嘲热风,心里有点涩涩的。他微微冷了脸,眼眸闪过一丝讽刺,语气透着丝丝玩世不恭的冷嘲:“是啊,托您的福,给你母亲弹了次钢琴,我今年不用开工了。”
敢情他是自己找的?
陆安森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低眸想了会,觉得自己该想个方法让他忙起来,好没时间陪他妈妈一起玩闹。
他这样想着,视频里就出现了一只手。没有正面,那人的手搭在程朗的肩膀,说着醉话:“程大师,走,喝酒去。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不醉不休!”
陆安森听得眉头紧紧皱起,抿着唇追问:“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程朗不回答,躲开那人的手,靠着墙壁,俊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怎了?陆哥?我看你脸色不好看啊。”
他脸色一直不好看。
陆安森握紧手机,眸中染上浓浓的郁色。他拿着手机,在卧室里来回打转,而脑袋火速运转中:程朗所在的位置,是哪家酒店来着?看装饰摆设,有点像盛天大酒店。
想通了,他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程朗见他走动,视频里的影像也乱了,心情大为不爽:“你就是这样,总爱摆着面瘫脸,像是别人欠你三百万!不,你有钱,应该是别人欠你三个亿。不,也不对,你这种面瘫脸……一般爱摆出这种面瘫脸的人,要么天生感情欠缺,要么就是后期经过重大感情创伤。你说,你属于哪一种?”
手机里男人絮絮叨叨个没完,陆安森坐上车,还听到他在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他那个气啊,搁以前,他早就挂断了。可今天,真特么疯了,竟然在这里听他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陆安森气得把手机扔到旁边的副驾驶位上,黑着脸驱动引擎,驶向了盛天大酒店。
“你在干什么?陆安森——”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刚刚一摔,屏幕黑了。不过,黑了没有两分钟,手机就震动个没完了。
陆安森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他皱起眉,没有挂断,隐约猜出是谁的来电。
犹豫两秒钟,他接通了,果然是他。
程朗似乎真醉了,声音低迷伤感:“其实,陆哥,你不发信息给我,我也打算借酒装疯给你打电话的。你还不知道吧?我换了电话,喏,187……就是这个号码……陆安森,你以后不许再把我拉入黑名单了。”
说到最后,声音竟带了点撒娇和委屈。
陆安森听得心间又酸又软,这个人是真醉了,还是如他所言,一直在借酒装疯呢?
程朗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就开始实力证明自己真的醉了。因为他开始唱歌,是一首老歌,如果不是陆安森太熟悉这首老歌的歌词,凭程朗的歌声,他很难分辨出他唱的是周传雄的《冬天的秘密》。
“如果我说我必须爱你,答应给你比友谊更完整的心……”
程朗死命地嘶吼着,走调走的不忍卒听。
陆安森把手机放远了些,忍不住吐槽:“程朗,你真的学过音乐吗?能把一首老歌唱的像是自己原创,也是一种本事。”
程朗:“……”
他品味了两秒钟,才明白这是男人嫌弃自己唱歌跑调了。他也不生气,又歇斯底里嘶吼了两首歌。奇怪的是,男人竟然没有挂断。
他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心里暖暖的,有点小感动。
这个男人……就是那种口硬心软。
蓦然想起了男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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