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谣言的源头倒是很难去追究了,昨晚上海棠和小福儿直到深夜才回到福缘村的事情村里面大半的人都是知道的,可是却是不知道什么人散播了谣言出来,说是海棠和金福晚归是因为被炎梁山的盗匪劫了去。
想这海棠那是如花似玉的一个美娇娘,而那群山贼劫匪又都不是什么善茬,见着这么一个到手的美人儿,难道还有放过的道理?
于是,这第二日满村都在传着,说是金生娘子海棠被这么劫了一回,早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了,可又有什么法子,金生家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也便只好打落了牙齿活血吞,这才昨晚上急着将乡里乡亲的都忙着赶出去呢!
金生娘亲听到这话的时候,气得人都要被炸毛了,她心中暗暗一想,便猜到了这个谣言是谁传出来的,于是迈着小脚往香梅娘亲那儿走去了。
果然,还没到她们家屋子门前呢,便听着了香梅娘亲那大嗓门的声音,正同一些围在门口的左邻右舍说着闲话呢!
“你们可别以为这天上掉下来的能有什么好事儿,这天上还真有掉馅儿饼的事儿?要真是有,咱们还用得着这么辛苦过着日子么,早就坐在家里等着便是了。早当初那海棠嫁到他们金家的时候,我早就说了,这般模样的人儿又岂是咱们这山野小村里的人消受得起的?可不这成亲才没多长的时间就出了事儿了嘛,他们还当自个儿不说便没人知道了,那些下山的人早听到了消息,原来昨儿个是被西边儿炎梁山的山贼给抢去了一回。”
香梅娘亲坐在大院落里,翘着个二郎腿,嗑着瓜子儿,晒着太阳,周围那群人也都是村里的三姑六婆,对这样的八卦消息那是最感兴趣的了!
当即便有人叹道:“哎呀,这原来是真的呀!那这小娘子可真是运气背了些,这往后还真是难做人呐!”
“可不是呢,还有他们金生,壮壮实实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自家娘子被人这么辱了,还不能朝外说,也做不了什么,这气憋在心里头可真是要命了……”
大家七嘴八舌,说的就跟真的一样,到仿佛这事儿是她们站在了海棠边上亲眼见着了一般。有的还时不时发两声感慨,说金家不知走了什么霉运,摊上了这样的事儿。
那金生娘亲听了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再也按捺不住,几步走到香梅娘亲屋前,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了起来:“玉家嫂子,你在这儿胡说八道跟大家瞎叨叨啥呢?说什么咱们海棠被人辱了,你倒是那只眼睛瞧见了?还是你当时也就同她在一块儿呢?!我可告诉你们,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咱们海棠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一媳妇儿,虽样貌比旁人好了些,可也不能随便就被人这么嚼舌。你自家女儿出了这么个事儿,心里不舒服咱们大家心里都清楚,可就算如此,玉家嫂子你也不能就这么把气撒在咱家媳妇儿身上吧!今儿这事,你要是不说清楚了,我可就跟你没完了!”
金生娘亲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连气都不带喘的,说的那香梅娘亲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而那些原本在旁闲扯八卦的七姑八姨们,见这金生娘亲铁青的脸色,也都不敢再说什么了,有的噤了声,有的小声劝道:“金家嫂子,你可千万别动气,大家不过是随便说说的,也没人说了是亲眼瞧见的了。”
“就是就是,您可千万别动气啊!”
大家都散去了之后,金生娘亲朝香梅娘亲瞥了一眼,哼了一声说道:“玉家嫂子,咱们同住在村里头,说起来也是乡里乡亲的,你有什么不如意的咱们大家心里头也都同情着。说到底若不是你当初非要香梅嫁一个有钱人家,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若是有什么想要咱们乡亲帮把手的,我一定不会推辞。只是咱们家的事儿,玉家嫂子,往后您这嘴上可别再胡言乱语了。”
香梅娘亲被她好一阵说,满肚子的话早就都烂在了肚肠里,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嗯嗯了半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屑儿,往屋里走去了。
她这儿虽把这谣言止住了,可是大家的心里头却是改不了这样的想法了,都觉得海棠是失了身的女人了,哎,金家家门不幸啊!
就是铁匠铺子里,前来找金生打铁的人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也都多多少少带着了些同情。那同金生向来交好的全二,拉过金生想要宽慰几句,可他也偏生是个笨嘴拙舌的,嗯啊了半天,愣是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倒是把金生急得:“全二,你有话就说,什么时候跟女儿家似的这么支吾扭捏起来了?”
全二相貌长得犷,子也直,他和金生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哎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兄弟,你心里要是有什么不痛快不如意的,说给我听便是了。要喝酒,兄弟这就到镇上打二斤白干回来,好好陪你喝一场!”
金生有些愣怔,今天隐隐约约便觉得大家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头,现在连全二也是这个样子,便更觉得奇怪了。
“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全二挠了挠脑袋,不知该怎么说,半晌,只得跺着脚道:“哎,金生兄弟,我也是男人心里明白你的感受,但既已是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还要多想开些的好,万不要太往心里去了,要不然那自个儿可就难受堵得慌了。”
“全二,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就一句也听不懂呢?你到底……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呢?”金生皱着眉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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