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宝成磨好的刀就被秦深放在了吧台上,刀刃银亮发光,刀身黝黑冰寒,整把刀上遍布长羽纹刻。纹路栩栩如生,远看似长在上面的一样,仿佛古朴厚重的长刀下一刻就会腾出翅膀,展翅飞走。
这是把好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这也是一把坏刀,因为从未见血,人血、妖血、鬼血,没有造过杀孽,所以放久了不用,蒙上锈蚀。
“怎么把这把刀拿出来了?”下午四点,拿了报告从镇子上先回来的秦静一眼就看到放在吧台上的长刀,因为懒得磨刀,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留着警醒世人,免得有人闹事。”秦深当然不会和妈妈说真实原因,他是一时气愤拿来恐吓章俟海的,不过冷静下来想想,他又不会真的拿刀砍人,虚张声势和没有一个样儿,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呢。
秦静被儿子说服了,点点头,将手中的报告给他,“出来了。”
“不看,我知道了。”秦深撩了亲子鉴定报告一眼,兴致缺缺。
拿着报告的手一紧,秦静凑过去问:“你知道了?”
“昂。”秦深懒洋洋地提不起劲道来,“他和我说了,那晚的人是他。”这个结果,他之前就猜到了一些,却抗拒地不想承认,现在尘埃落定,认的干脆。
“md!”早就在心里面揣测确定的答案,但真确定了还是无法接受。秦静拿了刀就要走,“他人呢,你那时候还没有二十岁,他怎么下得去手,放开妈妈,妈妈要砍死他。”
“别别,妈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不想冷静。”
“妈,砍死他太便宜了,我们要活着折磨他。”为了让妈妈更信服,秦深还用力地点头。
秦静斜睨了儿子一眼,“然后把你赔给他?!”
秦深脸上的笑支撑不住了,刚才出去和leo打电话的章俟海现在结束了通话走了进来,他从容诚恳地对秦静说:“不,是把我赔偿给他。”
“剔骨削r_ou_吗?”秦静的声音发冷,带着嘲讽。
“我的生命,我的人,我所有的钱财,我的未来和过去,以后都是秦深的。”章俟海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电话给leo就是为了此事,并不是嘴上说说。
“你自己活不了多久?”
“那我就努力让自己活很久。”
“好,我拭目以待,不要辜负我儿子。”秦静放下刀,郑重地说道。
为了儿子的幸福,她黑脸白脸都愿意做。
…………
……
妈妈是送报告所以提前过来的,爸爸带着两个孩子还在后面走着,要等会儿才来,章俟海很想见到丢丢,心心念念,等了一个白日,要不是秦深拦着,他想直接去镇子上。
白天两个孩子跟着去了镇子上,说是做作业,秦深却认为他们去镇子上是为了更好的玩儿,毕竟客栈里面还是很冷清的。
当然,丢丢小小年纪就有着自我规划,暑假作业每天都会做一点儿,还非常保质保量,秦深这个当爸爸的偶尔检查,觉得十分汗颜,这一点绝对不像他自己。
秦深小时候是那种一放假,疯玩了一个假期等要开学了才火急火燎地赶作业,选择题用蒙的、填空题用猜的,大题目补不上实在没有办法就用抄的,作文能够照着家电说明书从《夏天的电风扇》到《一年四季不停歇的冰箱》……
不得不承认,丢丢这一点像章俟海。
先等来的不是爸爸、丢丢和龙龙,而是灰头土脸的魏乐和徐散财,用历经坎坷、破除万难来形容重返客栈的二人最贴切不过。
“人世间的尾气雾霾,我再也不想经历了。”徐散财给自己猛灌了一壶水,喝水的时候也不忘碎碎念,呼吸着望乡客栈里新鲜的空气,才理解了为什么空气也能够用甘甜来形容。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有了对比伤害太大。
魏乐也深有感触,“人世间的情况太差劲了,不仅仅是环境、食物,人心也很浮躁,什么都是快餐式的,很少有地方的人能够停下脚步享受生活。和过去比,时代在飞速发展、科技日新月异,人的心却没有以前平和淡然了。”
从望乡客栈出去,红叶镇的时间好似停留在过去,东洲市的时间像是停留在现在,那外面的世界就已经迈向了未来。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多少人为了生活马不停蹄,却也被生活磋磨到麻木。魏乐和徐散财惊愕地发现,才二十四个月的宝宝竟然要上五门兴趣班,声乐、画画还可以理解一些,为什么还要上语言,连本国的话都没有说利索,外语能够说明白?
“你们凡人的脚步太快了,我觉得我们像是山顶洞人早已被抛在身后。”
“对啊对啊。”抓着小算盘才安心的徐散财附和魏乐,“像他们鸿禧堂,因为人口暴涨,对红线的需求量大增,以前手工制作的速度已经跟不上需求,后来就引进了机械化生产。但是用的设备不是很好,技术老旧,总是出问题,经常要停工检修。”
坐在桌旁终于喝到好茶、吃到好点的魏乐和徐散财有一肚子的“水”要和秦深说,憋着难受,他们要找人倾诉啊。
等徐散财说完了,魏乐才把话接了过来,说的鸿禧堂,当然是他这个月老座下得力小仙官更有发言权。
“红绳怎么系你们知道吗,鸿禧堂里面有泥偶盆,每出生一个人泥偶盆里面就会自动出来一个小泥人,女娲大大用泥造人嘛,泥偶盆里面的泥就是大大当年造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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