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月底,早上忙完早点铺的生意,到了午时,严雪珂便将已经做好的一百双袜子捆好,劝说娘在家中休息,坐上叫来的骡车,带着茯苓一起去了楚旬街。
江城的天气早已经热了起来,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地上都快冒出烟来了,由于江城的湖多水多,整个城像裹着一层水汽,人身上也是,非常的不舒服。
严雪珂一向不怕热只怕冷,所以现在的天气对她来说还好。对面的茯苓则不停的摇着手中的绢扇,尽管如此,额上的汗还是不停的滴下来,看到严雪珂半点汗都没有,羡慕的道,“雪姐姐倒是半点也不怕热,这湖州的夏天也太热了,不说白天,夜晚也半点也不凉快。”
严雪珂从自己身上取出手帕递了过去,和茯苓在一起已经呆了一个月了,知道她没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
茯苓立刻接过手帕,将头上的汗一擦,手帕立刻就湿了一半,将手帕收好,手上的扇子摇的更加的快了,严雪珂看着都有些担心那把绢扇。
“难为你要在江城陪我!”这几天总是听茯苓喊热严雪珂一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反正挣钱不容易,像雪姐姐的那个早点铺,每日起的早,天气再热也要在火炉边站着,我可是有吃有喝有住半年挣个一百八十猪币,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了。”茯苓虽然每天抱怨,但也只是口上说说而已,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什么,“我听说老面家很有钱的,是枫国四大商家之一,雪姐姐找老面帮帮忙,应该不用这么的辛苦的。据说冰姑娘每年过年拿到的压岁钱都有上千猪币的,老面家肯定不差钱。”
“冰姑娘?”
“是璟家的六姑娘,我师傅的六妹,可是最得我们月主喜欢的,说是老面的表妹,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关系。”茯苓解释道,“听人说冰姑娘有个非常有钱的表哥。”
严雪珂猜应该便是那个唤作上官翎的小姑娘了,想不到有如此多的名字,上官翎,宁景辰,还有一个便是璟冰了。
“原来还隔着这层关系,我还想宁公子怎么请的动你呢,听说云州的大夫不出云州的。”
“也不是不出的,其实作为大夫,我们一般都在整个枫国游历个两三年的,只是一般都做男子打扮,也不说自己是云州的而已,因为要入乡随俗,否则这些外面的人说不定拿我们当怪物来看。”茯苓边摇着扇边说,“我这次便是来挣我今后的路费的,总不能找我师傅要钱,我师傅也不是很富裕,反正这外面说我们云州的就没有半句是对的。”她想起这一路上听到的别人口中的云州,一直有些想笑的冲动,本就是想当然,就以讹传讹。
严雪珂正要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听着外面的车夫道了一声“到了”,茯苓一马当先的跳下车去,接着将严雪珂扶下车,才将那放有一百双袜子的包袱拿了下来。她将包袱背在身上,一手扶着严雪珂,一手将手中的扇子举在了头上,走出了楚家车行。
茯苓好奇的打量着这条长长的楚旬街,一眼望不到头,感叹道,“这就是楚旬街,江城最繁华热闹之地,比花街还要长。”
严雪珂想起当时在看云州行里写道整个云州最热闹的地方就叫做花街,好奇的问道,“为何叫花街呢?”
“绘城被我们云州人称为花城,里面的街道自然要叫花街了。”
严雪珂一笑,心道,男子为主与女子为主真是太多的不一样了,难怪云州人不愿意出来,语言习惯和风俗怕是会闹太多的笑话。
那家绣品店离车行不远,很快就到了门口,茯苓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口中囔囔着,“送袜子来了。”
整个店中看起来像是没有人,一向机灵的伙计也没有跑出来。
茯苓将绢扇从头顶上拿了下来,继续摇着扇子,“看来这店中没有人。”
“我难道不是人吗?”
声音像是从很近的地方传出来的,茯苓惊了一惊,慌忙转过头去,只见柜台的后面站着一一身黑衣的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岁上下,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说话像敲鼓一样,哪有半点女子的样子。”
“你”茯苓拿扇子指着眼前的男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男子对茯苓的扇子视而不见,转向一旁的严雪珂,眉头又皱了皱,“你是媒婆吧,这个女子我看不上,再换一个过来吧!”
听了这话,严雪珂总算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忙摇了摇头,“莫掌柜的在吗,我们只是来送袜子的。”
那男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道,“真是抱歉,是找舅舅的吧,他去楚府还没有回,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相亲的呢,刚才来了好几个,我都快烦死了。”
“你这种人,还有姑娘赶着嫁给你,啧啧”,茯苓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眼前的男子,长相太普通了,丢在人群中找都找不到,“你这个人,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看上去一幅穷酸样,肯定是没钱,无钱无貌无前途,这样的三无之人还有女子赶着来,这江城女子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啊不怎么样!”
严雪珂不由得咳嗽了几声,这茯苓的话也太毒了吧,就算心中这样想也不应该说出来吗?她小心的看了一眼那个男子,一脸的怒容,眼神可怕的很,赶紧将茯苓拉到身后,“小孩子开玩笑而已。”只是这句话没有任何的说服力,茯苓比严雪珂看上去还要高大,更何况十七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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