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睡的模样柔顺纯净,安详静谧,轮廓j-i,ng致的脸上偶尔会嘴唇微翘,带有醒时决计见不到的天真可爱。白析皓脸上怜爱横溢,伸出手轻轻触摸他白莲瓣一般柔嫩的脸颊,拇指略过他的眉心,忽而童心大起,凑过去以嘴吹气,呵他耳后颈项怕痒之处。果然,萧墨存不满地动了动,蹙眉避开,白析皓再呵气,舌尖轻巧舔吻他的r_ou_白耳垂。萧墨存“嗯——”了一声,嘴角微翘,似乎受不住痒,要笑出来。白析皓心里大乐,索x_i,ng手足并用,将那人置于臂膀之间,继续在他颈项处使坏,萧墨存如小动物一般避来避去,终究一头扎入他的怀里,手搭在他的胸口,迷迷糊糊地道:“析皓,有蚊子……”
白析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柔情百转,感慨良多。自萧墨存被就回来后,足有一月有余,夜夜噩梦,困苦不堪。有些时候,那梦魇脱口而出的嘶喊,静夜里听到的,分明是“不,别杀……”或是“慕锐,不要……”白析皓心里沉重,不知道原本如雪地寒梅坚强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变得如此万念俱灰,几成梦魇。他能做的,只是在那人心神涣散之时,在他恐惧痛苦之时,将他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胸膛,来告诉他无需害怕,一切已然俱成往事。无论前路如何,总是有自己,来为他承担。
没有经历那些拖入深渊的绝望,那些被隔绝在外,无能为力的苦楚,就不会明白,萧墨存此刻这句无意识的低呓,这声“析皓”来得有多不容易,那几乎是拼却了全力,几乎是耗尽了心力才换来的啊。从阎王手里,将他硬是拉了回来;从他坚不可摧的无望中一点点给予温柔和信心,让那波澜不兴的眼眸重新注入生之光彩;利用了他的悲悯和善良,逼着他强颜欢笑,逼着他不得不抛却死志,不得不正视自己殷切的期望和爱意。所有这些,早已超出一个医师所能做的范畴,甚至于,早已超出一个情人所能付出的底线。好不容易,才有今日这声不假思索的“析皓”,才有他自动钻入自己怀中的举动,才有对自己那等无意识的信赖。白析皓长叹一声,感觉宛若登上奇险的峻岭,回首来路,不寒而栗。
他抚摸着怀中柔滑若青稠的长发,低唤声:“墨存,墨存,醒来了,时候不早了。”
萧墨存不满地蹭蹭他的胸膛,并不理会,白析皓好笑地唤道:“墨存,醒来了,再不醒来,那早起的点心,都让小宝儿给吞了。”
萧墨存慢慢睁开眼睛,迷蒙地盯了他半响,又看看四周,眼睛逐渐清明,自己撑了慢慢坐起,模糊地道:“析皓,我怎么觉着,这里不是我原先的屋子。”
“当然不是了,”白析皓微笑道:“咱们在哪,你先猜猜。”
他转过身,亲自兑了热水,伺候萧墨存梳洗,又将一件雪狐皮大裘披在他身上,笑道:“如何,可曾觉着这是何处?”
这船舱内室布置得美轮美奂,与萧墨存在那陋巷静养的卧房一般无二。白析皓素来鄙夷华贵富丽,却于细节处最是讲究舒适干净,他心知萧墨存出身皇族,皇帝与沈慕锐皆恨不得将天下最名贵的东西堆他眼前,讨他欢心,却不知道,最好最出名的东西,却未必是最舒服合适的东西。白析皓留神揣摩,早摸透了萧墨存的心思,大到居所陈设,小到一针一线,俱是那等外表看起来不张扬,却j-i,ng细到骨子里的东西。萧墨存虽不言语,可却也会j-i,ng神松弛,脸上笑靥颇有增多,与环境安全舒适,也有一定关系。他此刻脸上出现淡淡笑容,凝神打量四周,道:“莫不是,在船上?”
白析皓颔首道:“正是,墨存还未好好坐过船吧?”
萧墨存点点头,眼睛中有些神采,道:“扶我过去看看。”
白析皓摇头笑道:“不忙,先用了早饭,这船是咱们买下的,爱呆多久,就呆多久,你先吃了东西,服了药再说。”
萧墨存闻言,脸上掠过一丝难得一见的沮丧,白析皓心下不忍,柔声哄道:“外面虽说日头好,可江风不是闹着玩的,你想再添病,喝个十天半月的哭药?”
萧墨存无奈地同意,道:“那便早些用饭吧。”
白析皓一阵好笑,何尝想过,那坊间流传得多奢华娇纵的晋阳公子,只因为坐个船,便高兴成这样。他心下暗叹,这么些年,只怕也未必有人,真的留意他喜欢什么,他自己于朝堂江湖的缝隙间挣扎救生,殚j-i,ng竭虑,马不停蹄,哪里顾得上心中所欲。他怜惜地摸了下萧墨存的头,拍手命外头侯着的人呈上膳食来。
只听珠帘一声轻响,小宝儿提了食盒,欢天喜地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嚷道:“主子主子,您可算起来了,我才刚瞧见好大的鸟,会捕鱼呢。”
他话音未落,瞥见白析皓,忙收了声音,怯怯地道:“白,白神医。”
萧墨存却朝他伸出手,微微笑道:“可还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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