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为她戴上一副耳环的客房。
黄鹦把从家里穿出来的睡裙/脱到腰/际,转身背向梳妆镜,想看看肩下是否红肿,但正面势必朝着坐在床边的陈宗月,她睡前通常不穿/内/衣。
发现到这个问题,她马上将缠着几圈纱布的小臂横在胸前,对着镜子照了照,视线偏移到陈宗月身上。
他正盯着她的身体,眼神中有压抑,或是克制。
黄鹦穿上睡裙,坐上/床盘起腿,某种仪式般握住他的双手,“我就这样走了,我妈妈那边怎么办?”
“老文会解决,不用担心。”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磁性而平静。
“万一他没解决好呢,我回去的时候……”
陈宗月打断她,“在电话里我没有跟你说清楚,我现在告诉你……”顿了一顿,似乎是给她留出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他说,“既然我把你接出来了,就不会把你送回去。”
她愣一下,“为什么?”
“这是规则,黄鹦。”他像个谈判家,循循善诱,“换句话说,我为什么要救你?”
黄鹦则回答,“献爱心。”
陈宗月险些张口愣住。她解释说,“就像你对阿欢,你同情她的遭遇,所以给她一份工作。”
他更加不明白,“这和阿欢有什么关系?”
黄鹦临时起意的变相告状,挑拨离间,“李佳莞说的,她说我和阿欢一样低/级,千万别惹你不高兴,免得被你扔到大街上去。”
陈宗月失笑着摇头,“她明天就走了,你饶过她吧。”
每次都被他一秒钟识破目的,每次也都纵容她乌七八糟的坏心思,让她找不到理由埋怨。
黄鹦低眸想了想,抬眼问着他,“那我以后?”
他说,“留在我身边。”
她迟疑道,“我没得选择?”
陈宗月只是望着她,没有任何言语,曾经对他的畏惧感再一次侵上心头,握着她细腕的宽掌,像镣铐。
她以为陈宗月是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然而,稻草遍地都有,不值一分,他是昂贵的避风游轮,不会让她轻易登上,需要等价交换。
黄鹦清楚自己什么也没有,只有年轻的身体,她愿意将其与他交换,换他短暂的迷恋,哪怕是一晚也值得。
“那么,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睡,睡一觉?”
这一句话让陈宗月着实反应好一会儿,又笑,顺了顺她的头发,“等你手好了。”
哄人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他到底弄懂没有,她指的‘睡一觉’是什么意思。
黄鹦眉间折起,扑他躺下,霸占他的胸膛,拦住他的腰。
谈情比寝息有趣,因此描绘着他的手臂,抬起下巴看着他,“纹身会痛么?”
陈宗月时轻时重地捏着她的肩头,“还好,对于我来说。”
“你们混/社团的,每个人都要纹身?”
“你也说是出来‘混’……”
黄鹦抢答,“总是要还的。”
陈宗月笑出声,然后接上自己的话,“总是有风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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