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梁上的耗子在闹窝子”殿大婶看了一下房梁说。
大概大家真以为是耗子,磨牙的声音和耗子闹窝子的声音一样吗?不过闹窝子是干嘛的?难道是耗子?哦卖嘎,有鼠在头顶寻欢乎,此庙不宜久留乎。此处姐不留之,哪里才留姐之?
“一巴掌呼死你,伦家快饿死了”,在我之乎者也没有发挥完整的时候,看见瓜瓢伸着脖子,朝小声哼唧着,摇着尾巴,眼睛里杀出两道冷光。
我赶紧走过去,把骨头上面的麦秆摘掉,放在瓜瓢跟前。
瓜瓢看看我,看看骨头,没有吃。它从不自己吃饭,它吃饭时,我就算不吃,也得拿个碗用筷子敲着,装出吃饭的架势。我吃饭时,一敲碗,它不管多困多饱,都要从窝里钻出来,不厌其烦的蹲在我脚边儿,打着盹儿等我吃饭。
可是现在这非常时期,非常环境和非常食物,恐怕要打破历来的规矩了,瓢,恕我不能陪之。
我拿起骨头往它嘴边放了放,在它大脑袋上抚摸着,压低声音对着瓜瓢说:“乖瓢瓢,听话,这个是给你吃的。外面下雪,路上堵车,我的饭送外卖的一会才能到,你先吃吧。”
瓜瓢听完,乖乖的去闻闻骨头,怎么都不肯吃。估计是嫌脏,也可能觉得这些骨头太骨感,打不起精神。
“瓢瓢乖,先将就着解解馋,等天一亮,我就带你去外面吃好吃的,好不好?”我好话说尽。瓜瓢总算似懂非懂的,叼起一根像被福尔马林泡过的鸡骨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啃出满脸的将就感。
第一卷:瓜闯天下初遇女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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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我,睁开眼,发现瓜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坐在我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坐起来伸个懒腰,看看外面已经是大太阳了,看来连瓜瓢都比我勤快。庙里其他人也都不在了,不过话说她们乞讨挺专业,跟上班似的按时。
站了一下没站起来,脚麻了。伸手准备脱鞋揉揉脚,一摸,我的鞋呢?抬起脚一看,发现我非一般感觉的运动鞋不翼而飞……
我浑身上下就数那双鞋是囫囵着了,这大冬天的,没有鞋让我怎么办?曾经把目标放在瓜瓢身上的盗版警服上一小会儿,因为它是倒数第二囫囵的,可我把它拿下来包脚了,瓜瓢怎么办?再说那也不能往脚上穿。
不管想什么办法,总之是不能坐着等死,一会儿那个讨厌的臭沙包回来,指不定要怎么挖苦我。
我只好在身边厚厚的稻草里胡乱扒着,心里想着,如果能找个什么破布条啥的裹裹脚也好。
摸着摸着,传说中的奇迹被我摸到了。我真的摸到一只貌似跟鞋很像的东西,拉出来一看,真是鞋。赶紧继续扒,瓜瓢也过来一边撒欢,一边用爪子刨着草,它以为我和它玩呢。
另一个奇迹被瓜瓢刨出来了,它叼着一只破鞋,向我显摆,我赶紧从它嘴里拿出来,真怕它一个兴奋把鞋扯两截了,鞋已经很破了。
破烂不堪的破鞋,到处都是一条一条的布头,我把它往脚上一套,嘿~绝了,不大不小,除了有点松弛感外,就像给我量身定做的。
撒旦啊,奥姆啊,上帝拯救地球的飞碟啊,究竟是哪位童鞋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姓名?我在这里代表瓜瓢及个人谢过各位的送鞋之恩了。
我穿上破鞋站起来,瓜瓢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全是无解。那就继续无解着吧,我们先去找吃的去,我快饿死了。
常言道隔行如隔山,何况我现在是隔世又隔行。对乞讨这个行业还真嫩的很,带着瓜瓢在街上来回走到午饭时,也没人给我们施舍吃的。
倒是看见其他叫花子打扮的,三人一伙,两人一堆的在几角旮旯,津津有味的分吃着讨来的东西。
我和瓜瓢在一家叫“香满楼”的酒楼门口徘徊很久。讨饭肯定要去饭店门口,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
酒楼里生意兴隆,两层高的酒楼里,店小二不时的扯着敞亮的嗓子喊:“大娘,您的红烧鲤鱼来喽,请慢用”“客官,这是您点的八宝野鸭……”
听的我喉咙一阵阵发紧,还有从里面飘出来那一阵阵让人腿肚子抽筋的香味。
今天我要不蹭几口饭吃,打死我也不走。这时我看了一眼瓜瓢,发现它已经在酒楼的屋檐下蹲着了。再一次证实,瓜瓢有好事永远比我腿快比,比我机灵,比我果断。
我挫败的走过去,和瓜瓢并排蹲在那里,闻着别人的菜香,咽着自己的口水。
“诶,我说这哪来的小叫花子,蹲在我酒楼门口,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赶紧走走走。”有个身材壮硕,衣装华丽的女掌柜向我们吼道。
我吓的一把抱着瓜瓢,低着头浑身发抖,竟然吓的连逃跑都忘记了,也许是没有力气跑了。
她靠近我们,准备赶我们走,可能看到我和瓜瓢恐惧的样子,看了看心软了,无奈的说:“唉,现在的流民真多,等着,我找点吃的给你们”,说着摇着头进去了。
听到吃的,我和瓜瓢同时看着彼此的眼睛,充满激情的四道亮光互相扫射着。
不大一会儿,那位女掌柜端着一只大碗,走到我们面前说:“把这些拿去吃吧,吃了赶紧走”,我伸手去接,掌柜的立马收回碗,看了我一眼说:“我说你这小叫花子,出来讨饭怎么连个破碗破罐都没带?难道我还要搭个碗给你吗?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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