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树看了眼腕表,无声地叹了口气,掉头回教室去了。
晚自习,秋树朝三班窗户口看了好几眼,每次看过去游芒都是低垂着眼做作业,或者复习。
对方始终没有抬头往这边看,秋树静下心,打算先把今天的作业都给写完,不懂的晚上再问游芒。
坐在前面的叶静时不时回头看她几眼,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秋树没出声,同桌应帅就先说话了:“叶静你干嘛呢?暗恋秋树啊?这都看了好几次了。”
一班班主任平时晚自习都不来教室,因为应帅这个班长当得好,再加上学生会会长也在自己班上,十万个放心。
应帅的声音不大,叶静还是窘了一下,她说:“哎呀,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说!”然后就别别扭扭地转过身,没再回头看。
就跟小石子落进湖水里,只那一声扑通之后,湖面就恢复平静。
秋树轻轻勾了下嘴唇,斜对面三班窗户口的游芒看到了,她蹙眉想了下,又收回了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游芒记小本本:吃完晚饭没回来过,没找我。
秋树:等等,你什么时候有的小本本?我看看。
游芒:算账的小本本。
秋树:……
第8章 诗集
晚自习结束,秋树就挤着人流出去,眨眼间就不见踪影,生怕又被人给拦住。
她去小超市买了个台灯,又买了点零食就回了寝室。
游芒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凳子上写作业。因为寝室里的灯光不像教室里的那样亮,所以她在桌前又夹了个小台灯。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
秋树放轻动作,她笑着说:“我回来了。”
游芒那边沉默一会儿,才应声。
秋树已经习惯了她平时不是cos石头就是慢半拍的回应,进来以后把东西放桌子上,把台灯c-h-a上电,这才从包里翻出卷子和作业本,也跟着开始把剩下的题给做了。
室内只余沙沙的笔声。
秋树做完最后一张卷子,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她把卷子翻回第一页,从第一题开始检查,当看到第二题时,她才注意到有哪里不对劲。
她捏着卷子没动,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游芒那边的确是没声音了。
扭头去看,游芒正翻着一本课外书在看,却是好半天没翻动一页。秋树扫了眼卷子,忽然明白过来,游芒这是自己做完了作业,担心秋树有问题要问,所以在下面看书等她把卷子做完?
秋树没再检查,而是拿起作业坐到游芒边上。
她冲着游芒笑了笑,游芒就把书给合上,放到书架那里。秋树看了眼,那本书的书籍上写着三个字《飞鸟集》。
秋树一下就走神了。
上辈子游芒给她寄过一张明信片,上面的两句诗都是出自泰戈尔的这本诗集。
“哪里不会?”
游芒的声音远远地砸进秋树的耳朵里,将她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秋树翻开卷子指了指被她空出来的题。
游芒照旧给她讲清楚。
这次不懂的题比较少,讲完以后还有二十分钟才熄灯。
游芒开始收拾桌面,秋树盯着她:“我今天跟你说的社团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游芒:“没兴趣。”
秋树笑了,刚开始她还没想好申请什么社团,游芒肯定不会告诉她真实的想法,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想。等看到那本诗集,她忽然就想到申请什么社团了:“那就文学社好了。”
游芒不搭腔,秋树也不介意,把卷子、本子一卷放回桌上,跟在游芒身后就挤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不算太大,两个人站一堆,肩膀都挨在一起。游芒侧过身避开秋树的接触,秋树笑了下,不动声色地移开点步子,免得把人给挤到坑里去。
游芒挤了牙膏就开始刷牙,秋树在她旁边动作慢吞吞的:“写申请计划的时候,我就把你的名字填在社长那一栏,我自己就是副社长。”
游芒皱眉,像是想要反驳,但却没有,直到秋树已经讲完,刚要把“那就这样决定了”给说出来时,她才漱完口反驳:“没兴趣。”
秋树似笑非笑:“那我刚刚说那么多,你不反驳?”现在都说完了。
游芒面不改色,扫一眼秋树握着的牙刷,上面牙膏早就挤好了:“你喜欢含着牙膏泡沫说话?”
秋树一顿,她丝毫不觉生气,反而觉得稀奇——这大概是游芒第一次对她带有情绪地说话,平时都是没什么表情,让她还以为自己在和石头说话。
秋树莞尔:“那等下再说。”
游芒像是没听见,也没有理会,直接伸手拿过帕子开始洗脸。
秋树就在旁边刷牙,两只眼睛却是放在游芒身上。
游芒从晾衣绳上取下自己的毛巾,往水龙头底下一伸,就用冷水打s-hi毛巾,再往脸上抹。
这个时候大多学生都还没有用洗面n_ai的意识,但十月的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勇气去碰冷水的,至少秋树肯定做不到,铁定得拿个盆子放热水兑着冷水,又或者洗澡的时候一起把脸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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