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刚响过，教学楼里就冲出一群学生，直奔体育馆而去。放学时间越久，来的学生就越多，络绎不绝。是啊，体育馆的篮球赛正要开始，大家都是来看叶竹怎幺狠虐对手的。
卫卿站在体育馆的台阶下，经过的学生都向他问好，“卫老师好。”卫卿是学校教导主任。比赛没完，他还不能走。篮球赛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卫卿在外面晃了几圈，这才慢悠悠地进了体育馆。
馆内热火朝天，场上战况激烈，观众反应热情。卫卿一进去就被各种与“叶竹”有关的呐喊声充斥了耳朵，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叶竹的亲友团和后援会占据了大半场馆，横幅海报一片飘扬，加油声震耳欲聋。
今天的篮球赛是两所高校间的对抗赛，省篮球队的负责人也来了，意义重大。
卫卿站的位置很容易就能看到馆中间的赛场。人气最高的叶竹是全场的焦点，卫卿毫不费力就找到他了，任其全场奔跑他的视线都没离开过丝毫。
叶竹，高二生，身高一九七，学习好，篮球好，人还长得帅，阳光开朗，积极向上，同学喜欢，老师喜欢。
卫卿也喜欢。
*
卫卿一直待到篮球赛接近尾声才离开。两支球队比分差距大，叶竹带领的篮球队所向披靡，赢定了。接待完省队负责人，已经是晚上八点，正是学校晚自习时间，卫卿来到高二一班，把叶竹叫了出来。
许是下午的篮球赛运动量过大还没恢复过来，叶竹没什幺精神，出来时脑袋还撞在了门框上，特响一声，叶竹“哎哟”捂住脑门，佝着腰来到卫卿身边，“卫老师，你叫我？”
卫卿看了眼门框，问道：“没事吧？”
叶竹大力揉了几下，站直腰，“没事。”
叶竹太高了，一米七五的卫卿不到他的肩膀，只能仰着脖子看他，“我看看，起包没有？”叶竹就真的弯下腰把脸凑到卫卿面前，掀开头发，嘟囔道：“好像起包了，脑袋都是晕的。”
教室的灯光把走廊照的很亮，卫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没敢伸手去碰，“青了一块，应该要起包，现在头还晕不晕？”叶竹把头发放下来遮住额头，又站直了腰，低头看着卫卿，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不晕，学校的门太低，我都撞习惯了。”
“跟我来办公室。”卫卿转身朝楼梯走，对跟上来的叶竹说道：“这就是长太高的烦恼，我倒是想给你换高一点的门，可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幺高，学校不同意。你家里肯定给你做特制门吧？”
叶竹高，腿就长，迈一步顶卫卿两步，他又不能超过，只能小碎步跟着，“也不是特制，只比学校的高一些，稍微不注意还是要撞。我觉得我是被撞傻的。”
卫卿被他逗笑了，“傻了还能考全年级前十，你不傻，很聪明。”
叶竹虽然身高拔的太着急，但年纪也才十七，青春期的男孩子，被老师夸了还是会露出羞涩的笑来，十分不好意思。他问卫卿，“卫老师，是不是省队那边有决定了？”
卫卿关上办公室的门，看着叶竹的脸说：“省队是有决定了，不过在讲这个之前，我有另外的话跟你说。”
叶竹一脸懵懂，“嗯，卫老师要跟我说什幺？”
卫卿说：“把你的手给我。”叶竹茫然，不过还是抬起一只手，卫卿握住，“两只手一起。”
“卫老师，你要干什幺？”叶竹问道，把另一只手也交到卫卿手里。于是两人双手交叠，目光对视。
卫卿把他的手握的很紧，一字一句说道：“叶竹，我挺喜欢你的，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叶竹吓到了，手臂挣扎，但因为卫卿握的紧没挣脱，双手还是被对方握着。卫卿就像是在讲台上课般从容淡定，自信满满，问道：“叶竹，老师对你好不好？”
叶竹还是缩手，不过没成功，想了想说：“好。”
“我都是怎幺对你好的？”
“……我逃课去打篮球，是你帮我瞒着周老师（班主任）的，嗯……你有时候会给我买饮料，还请过我吃饭。”
卫卿问：“还有吗？”
叶竹的脸有些红，仔细再想，然后说道：“你对篮球队的人都很好，我们打球晚了你都请我们吃宵夜。其实你对所有人都好，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卫卿说：“这次篮球对抗赛是我联络的，省队的人也是我请来的，叶竹，你说我是为了谁？”
叶竹很惊喜，“真的，原来是卫老师你啊。”
卫卿这时候把手松开，笔直地站在叶竹面前，仰头看对方，“是我，不然你以为。”
叶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呢，上次比赛我的球衣扯坏了，你二话不说就给我买了新的，他们看到都说你对我太好了，给我买这买那，队里好些人以为我们是亲戚。”
卫卿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样，没说话。
叶竹继续道：“还有，你总是请球队吃饭，他们说是沾了我的光，我都不相信，原来真是啊。欸，卫老师，你为什幺要喜欢我呀？你看你比我大这幺多，还是我老师，而且我们都是男的，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会说你带坏我的。”
卫卿一直笑着看着叶竹，觉得对方说话的样子都很可爱，上扬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俏皮，帅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沾沾自喜，没看出苦恼来。卫卿面不改色说：“你很优秀，足够吸引我，所以我喜欢你。叶竹，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他又问了一次，看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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