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桓以为他没睡醒,顺势把手中花朵一戳,递到筮情鼻尖。后者骤然受到浓郁花香袭击,呛着打了个喷嚏。
严桓傻笑一声,在筮情发火前匆忙转移话题道:“师兄,我把房间都退了。等我布置好这里我们就出发去泪院吧。”
筮情没计较他的恶作剧,只是诧异于他的活泼以及自作主张——他有时候还是不太能适应焕然一新的严桓。
严桓这次给绿水旅馆设计的花艺造型以绿色为主,黄色为辅。
筮情一边慢悠悠吃早餐,一边看严桓气定神闲地指挥伙计搬运花草。他后知后觉地感到眼前的场景非常奇妙,没想到偶然就碰到了严桓,更没想到严桓变得这么成熟稳重,能独当一面了。
他欣赏不出装饰一新的旅馆有哪里好,只笼统感觉周遭环境清雅了不少。及至借宿客人们陆续地出现了,筮情才意识到严桓的本领的确是大。
客人之中有那懂行的,且是如玥公子的铁杆粉丝,仅仅凭着这一次的作品就识破了严桓的身份。
听闻神出鬼没的如玥公子就在旅馆内,一楼立刻炸开了锅。
阿南早被楚清嘱咐过不许泄露严桓身份,突遭如此变故,他急得脸色通红,手忙脚乱救出被围堵的严桓,撕撕扯扯地拉着他从后门遛出旅馆。
严桓没料到自己是以如此狼狈姿态离开绿水,尴尬地理了理衣衫头发,他小声嘀咕道:“我还以为北方没人喜欢花艺……”
筮情无言以对,并且心里莫名有点慌,觉得严桓太受欢迎了。
阿南偷渡出严桓的包裹时,就看到这两位全部若有所思地呆站在原地。他茫然地把包裹递给严桓:“如玥公子,真对不住……”
“没事。”严桓很温和地说道,“这笔账我和楚清去算。我这次来,他连面都不露,架子真是很大呢。”
“……”阿南很识时务地闭了嘴,目送大神和大神的师兄远去。
泪院。
筮情在橙·分月那里做了简单的汇报。他这次亲自去收集情报,主要得到了两个消息。一是玄家在秘密制造武器,且不是普通铁器;二是玄家曾数次传递消息到皇城内,恐怕他们在皇族这一边还有内应。
橙·分月还是不怎么见老,穿着他亲自设计的魔幻风服装,一张脸上笑吟吟的,并不为惊人的消息动容:“辛苦你了。你干情报这一行也不错嘛。”
筮情并没心情评价自己的能力,只三言两语说出了他的推测:“玄家联络了许多没落的小家族,但能让玄奎放心留作内应的,恐怕不会是那些不成气候的家伙……简单家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你怀疑丞相一族?”
“我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但的确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橙·分月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那就不要乱讲。”他不信也是有理由的,简单家和皇族迩家签有血契,没办法轻易叛变。
筮情也只是随口提醒,既然对方不当回事,他便懒得纠缠。
橙·分月若有所思地又说道:“他们在制作武器?炼器……血妖绫那个傻丫头,真是气死我了,当时怎么就把炼器的方法卖给玄家了!不然现在……玄家学到几分了?”
“这我不清楚。”筮情如实回答,“他们在莘庄县建了很大的一个秘密基地,守卫森严,我派出去的人没能成功潜入。”
橙·分月瞟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还真是不肯下力气做实事,他派的人进不去,难道他还进不去吗?可筮情目前已经不算纯粹的泪院学生了,橙·分月没立场逼他,于是只好敷衍地说道:“这样……我再挑几个人去,你不必管了……这次很辛苦……”
筮情感到他所说所言淡而无味,没有应和的想法,只想着快回家去找严桓——严桓去办手续了,他答应要给对方正式的接风。
“老师,”筮情很没礼貌地打断橙·分月的慰问,“我不辛苦。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橙·分月觉得他真是不识好歹,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走吧,赶紧走!”
在筮情和橙·分月嘁嘁喳喳之时,严桓早已办好退学手续回到了他以前的宿舍。当然,这宿舍同时也是严殊浅和筮情的居所。他没什么百感交集的情绪,只是稍微有点唏嘘,刚入学的时候他还是j-i,ng挑细选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处符合所有人要求的小楼,没想到住了一年半就离开了。
严殊浅的卧室和他的卧室都是锁着的,严桓略一犹豫,推开了筮情房间的门。屋子里的一地狼藉立刻把他拉回了现实。
床上萎靡着三四条被子,瘫软形状各不相同,衣柜的门大开着,露出里面的镜子来,可柜内空空如也,原来衣服都跑到了外面,或者夹在被子中间,或者随意搁置在椅子上,还有的居然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
除此之外,各种书籍和杂物也见缝c-h-a针地撒着欢。
“……”严桓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又退了出去。本来他打算先躺一会,晚些时候再做饭。虽然筮情可能是要去餐馆买些硬菜回来给他接风,但严桓想着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日,他愿意为他最后做点什么。
严桓没有各个房间的小钥匙,很郁闷地在自己卧室门外站了会儿,他疑惑地想,师兄把这房间锁起来干嘛。他也不和我说一声……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会照顾人。
严桓打算在客厅坐着等筮情,然而他坐了没两秒又跳起来,一摸衣服,果然沾了满手的灰。盯着空中被自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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