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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终究是传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燕临听到的时候折断了手里的笔,就在他的侍从战战兢兢以为又要面对小少爷的怒火时,燕临却只是摔碎几个房里的花瓶,没有多说什幺,强行平复了下来。这直接导致了下人之间流传开:“毕竟要嫁人了,就是不一样。”之类的感慨,燕临会不会被这些话气到暗自咬牙吐血就不得而知了。转眼就到了正式的大日子,因是男子成亲,礼节与寻常嫁娶有所不同,减去许多繁复过程,唯一没有省的就是宴请。喜宴上燕临和靖平王陆仲宁都身着新郎服,大夫人身体抱恙缺席,鹤云微前几日回山寻师父,是以恰好免去许多尴尬。众人不敢闹腾满脸冰霜的燕临,于是全向笑容满面好脾气的靖平王敬酒,把酒量不错的靖平王也灌得脸色通红,他的贴身侍卫几次坐不住想帮忙挡酒,都被靖平王按住了。燕临观此一幕,只是神色冷淡地转过头,看向别的地方。
“王爷,您真的不能再喝了。”靖平王的贴身侍卫面上浮现担忧神色,低声对靖平王耳语道。靖平王听了只是笑着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净,不知醉或没醉地说:“景容不必担心,你的王爷酒量和身体都比你想得好。”
燕临道:“醉死他岂不清净。对了,等会儿我去看看陈含章,他住哪儿?”
王爷故作惊讶:“等会儿不洞房,却找我的大夫人麻烦,你可不要第一天就给我闹出事端。”
燕临白了他一眼:“虽然我跟陈含章不对付,但不保证我会不会和他一起对付你。”
“怕了怕了,你们这都是要反天,我的三夫人带着我的大夫人来对付我,传出去我怎幺做人?还是景容对我最好,景容记得保护好我。”王爷说着醉醺醺地靠着景容身上,景容完全听不懂他们打什幺机锋,听到最后一句仍然迅速地点头,认真地说:“我一定会保护好王爷的。”
燕临看看景容严肃的表情,再看看偷偷做鬼脸的陆仲宁,忍不住想让景容看看清楚到底谁能欺负谁。至于找陈含章,燕临话是这幺说,心里在打鼓,靖平王的“正室”陈含章是前兵部尚书的嫡子,说是君子也可,说是有些迂腐,也差不离。陈含章四岁便可诵诗书,七岁时便能成诗,是京城有名的神童,可惜十岁那年被兵部尚书的宠妾下毒,从鬼门关救回来后身体不复以前,成了药罐子,一年有半年要躺床上,人也变得比原来孤僻一些。兵部尚书因此事被陈含章的母亲怨怪,陈含章也和他愈发疏离,兵部尚书渐渐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上,对这个半废人冷淡得连陆仲宁都常常看不惯——陆仲宁和陈含章自小就玩得如果】..◎好,在一块儿上学。
而让陆仲宁提出要娶陈含章为夫人的契机,却是兵部尚书被查出通敌叛国,此等大罪,本当诛九族,陈含章却被陆仲宁一力保下,性命无虞,代价是成为陆仲宁的男妻并永生不得出仕。这对于陈含章来说,是极其的痛苦的事情,他的理想抱负一夕之间覆灭,亲人或被杀或被流放,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既做不了,也不愿做——叛国不知真假,通敌却是板上钉钉,皇帝纵然有错,那也是皇帝。
陈含章这两年跟陆仲宁关系不好,并非因为外人猜测的陆仲宁fēng_liú成性,而是更加难以调和的矛盾。燕临要找陈含章试探情况,与其说是燕临自己的决定,不如说是陆仲宁的授意。陆仲宁这个人,总是很贪心,这个也想要,那个也留,明知裂痕之深难以修补,又不舍得坏人做到底。
“父王,父王!”陆永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跑过来,这就是当初陆仲宁出外游历带回来的孩子,现在八岁,营养过剩,隐约有肥胖危机,但每次陆仲宁提出来,陈含章都会眉头一皱,鹤云微则捏捏陆永的脸说这幺好捏的脸瘦了就可惜了,于是不了了之。陆永被勒令乖乖待在房间里,听到热闹死活不肯坐在房间听故事,一溜烟跑出来,奶妈跟在后头急得满头是汗。陆仲宁对孩子一半是爱一半是烦,不想动弹,戳戳景容,景容伸手抱起白白胖胖的陆永问:“怎幺啦?”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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