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陶函把水关了,用浴巾擦拭他的上身:“一年前?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记得吗,那天回来我们俩大吵了一架那一次。”
“记得。”徐以青说。
“我看见了你茶几下的药。”陶函说,“舍曲林?帕罗西汀?我记不住名字了,氯丙嗪用量大,其他的你并不怎么动哥哥,我一直以为你会告诉我这件事。”
他擦干自己,毛巾搭在头顶,看不见眉眼,只能看见他嘴唇起合:“但你没有,几次吵架我都憋不住想说……我又不想给你压力。”
徐以青走出浴室,陶函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两个擦干后,徐以青抱着他躺在床上:“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没关系,想好了再说。我又不是你的压力。”陶函揉了把他的头发,看着他覆盖在眉毛上,因为长期一次性烫染,被各种定型喷剂摧残的已经栗色发枯的头发感叹,“原来你刘海放下来是这样的”
他手指摸了摸徐以青眼下的卧蚕。
“是不是有细纹?”徐以青问。
“谁没有啊。”陶函说,“你素颜的样子真好看是另一种好看。”
“你也很好看。”徐以青温柔地笑笑,“小时候就觉得,一条弄堂的小姑娘都没有你好看。”
“真的?小时候真好啊。”陶函躺倒在床:“全没啦。弄堂、小学、初中我们的老房子,都没了。”
“是啊。”徐以青说,“不过想回去看看也是可以的,虽然那片拆了,还有很多痕迹。”
“还有什么啊,什么都没了。我出了个国,身份证还变成了绝版310103,卢湾区都没了。”陶函叹了口气。
徐以青笑道:“可不是绝版么。”
“多笑笑哥哥。”陶函抬手勾他嘴角往上扬,“好看。”
“好。”
“都会好的。”陶函说。
都会好起来的是一句,非常鼓舞人心又没什么用的话。
徐以青早晨四点走的。
似乎接了个电话就翻身起床了,宿舍的床想没有动静都难,陶函睁眼想起来送他,被徐以青压回了床上。
那一刻陶函觉得自己和床订死了,连睁眼看一眼恋人都费劲。
“哥哥。”陶函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徐以青回应自己了没,他闭着眼继续睡,一觉睡到闹钟响。
“……”陶函坐起来摁掉手机,双手抓着顿自己头发,手触了一下床,徐以青都走了三个小时了,冰凉的。
陶函走到卫生间里刷牙,叼着牙刷拿着手机给陶函发微信:
——回去了吗。
——我说的话记住啊。
徐以青没回复,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面对面相处就和谐得不行,一打字打电话三句不对就吵架,陶函想,要不搬一起住得了。
但徐以青愿意吗,他不知道。
还有徐以青的病,陶函昨天为止都只是猜测,看他半承认了,自己一颗心也就放了下了一半。
陶函拉开窗帘,看着外面阳光普照的天自言自语:“哪里要下雪的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话陈珏大型见爱豆现场(不是
*卢湾区是上海一个老区,11年还是12年并区消失了,所以那个区的身份证是绝版身份证,陶函在这期间出的国。
隔壁文也在连载,喜欢看玄幻滴可以去试试鸭(是甜文,敲黑板。
第10章
出了两天太阳,温度也在十度之上,陶函晚上运动打篮球只要一件薄长袖,等回宿舍路上冷了裹件运动外套就行了。
没想到第三天早晨起床,刚走到门口开窗,就看见外面纷纷扬扬的飘雪。
“我天啊。”陶函自言自语,“真下雪了?”
雪还没积起,卷着风下得不小,南方下雪总是s-hi滑难走,陶函站在床边已经看见两个人在路上打了个趔趄。
骤减的温度让他不得不去柜子里翻出了羽绒服裹在薄毛衣外面。
今天全天没课,他有时间待在宿舍做些事情。
看上周没有读完的书,备课,检查邮件,他习惯手写日历,在自己墙头上挂着一张日历表。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他自己的行程,今天写着“ck”后面的用数字一条条列出的项目,他仔细看完后,看见最后还写了个“weibo”。
之前说好要好好研究,好好了解恋人的话,果然还是要从这里开始……
宿舍条件有限,冬天冷得要命,靠抖腿为生。想在外面租房的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一旦和学院申请,领导总是教育他作风要俭朴不可骄奢,顺口还要数落一下他的那辆停在车库的阿斯顿马丁。陶函害怕听老头唠叨,只能作罢。
陶函裹着被子看书,看到晚上拉开窗帘,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
这种天理所当然地取消了户外的运动,陶函冻得发抖,忽然怀念起自己曾经裹着毯子在壁炉旁睡觉的日子。
壁炉……
之前在隔壁老师家看见过小型取暖器,陶函觉得自己需要哪天去商场看看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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