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飞机头不明所以地摸了把脑袋,不想却抓了一手的头发。
那头发不再是染过烫过、抹了一大堆定型水般粗硬,反而细软短小,他惊讶地又摸了下,这次的头发不仅细软,有些还变黄变白,仿佛秋天随时会枯死的小草。
“c,ao你妈这是……”
飞机头的咒骂被一大声咳嗽打断了,他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把肺咳出来,好不容易止住后,他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不得不弯下腰。这个动作把他的j-i,ng力耗尽了,他弯着的膝盖不胜重负,哪怕是挪上一小步都无比艰难,他胡乱地挥舞着手,幸好有那堵看不见的“墙”,他就这么倚在“墙”上重重地喘息着,每一口空气都要用尽全力才能塞进肺里,而吐出来时又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撕扯着气管。
“怎、怎么回事?”飞机头的视线开始不清晰,耳边是嗡嗡的噪音,明明刚才还没有的,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c,ao、c,ao……”
如果有面镜子,飞机头恐怕都不会认出镜中老人是谁。
就在刚刚,当严冬年说出遗言开始,飞机头就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去,在场的人都目睹了这一变化。
如果说黄金屋、方格子还能用投影或者什么科技来解释,飞机头的衰老用什么方法都说不通了。
“我……要死了?”生物的本能令飞机头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也许是布满了老人斑的手和喘不过气的呼吸,他惊恐地盯着手背一会儿,突然扑到“墙”上,对着陈贝尔的方向歇尽全力地大喊,“我喜欢你!”
这声呼喊是那么微弱,大概除了陈贝尔没有人听见,也没人注意,他们正为飞机头的变化而震惊,就连阳台上观看的摩根都站了起来,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fuck!”
不知谁骂了一声,参赛者们疯狂地往场外跑去。
第五十七章
如果是林秋当主试官,此时肯定会尽力阻止参赛者们的离开,离开等于死亡,这也是他在前几次觉醒者仪式中做的。可惜,此时的“主试官”是严冬年,这货不去杀别人就不错了,要他去拦着自寻死路的人?
不存在的。
林秋设定的觉醒仪式范围是四周砖排屋内侧,面积大概正好一百左右,并不大。最先跑到巷道的是一位中年白人老哥,这位穿的是运动鞋,比其他人的皮鞋高跟鞋多了一分优势,得以最先接触到那条看不见的仪式范围线。
下一秒,这货就炸了,老老实实地炸了,就像有颗炸弹从他的身体里爆发。血r_ou_筋骨天女散花,爆了他身后的红发女性一头一脸。尖叫此起彼伏,淋了血雨的红发女摔倒在地,带着一身零碎往人群挤去,掀起了另一波s_ao动。
如同巨石投入水中,在喧闹的波澜与惊恐的逃避之后,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刘鎏凄厉地尖叫着,仿佛要发泄内心的恐惧般冲到严冬年面前大喊,“假的吧?你们是不是找的演员?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陈贝尔是唯一没跑的人,只是怔怔地看着飞机头苍老的尸体,此时突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一时间,场上除了刘鎏的乱叫就是陈贝尔的哭喊。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到吗?!”刘鎏拼命跺着脚,上半身挥舞着如同台风中的树干,却没敢碰严冬年一下,毕竟严冬年身材高大,表情又很冰冷,尽管惊恐她还是没有失去基本的判断力,“你知道我爸是谁?你知道我多有钱吗?我告诉你,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好多人,你想跑?不可能的!”
刘鎏的恐吓毫无作用,当她发觉场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后,理智逐渐回归,她闭上了嘴,环顾四周,最终钻进人群里,努力缩小着自个儿的存在。
摩根的三十人队伍中有不少跑到摩根旁观的小楼下,不断大叫着英语,不用系统翻译林秋也能明白这是要求退出的。他听见摩根冲严冬年大喊了几句,当然,严狗是理也不会理的。
“来个人扔骰子。”严冬年已经懒得解释规则,“不参加就视为放弃。”
放弃的下场是怎样的,已经有人做了“表率”。
有女性开始低声哭泣,有人在胸前划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还有留学生疯狂地打着电话,可惜,场内的所有通讯功能都被林秋掐掉了,拍视频无所谓,传不出去的。
“你,上场。”等了会儿的严冬年不耐烦了,随手一指最近的一个白老哥,“五、四……”
白老哥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原本夹着的电脑包此时已经被血染红,看起来十分可怖。被严冬年点名后浑身一颤,怔了一下后疯狂地跑向骰子,用力抱起往前一扔——点数是六。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o”的,还有人怒骂“这骰子做了手脚”吧,不过这都影响不了严冬年,他对着方格一指,示意参赛者上场。
西装男面露绝望,突然用力把电脑包砸向严冬年,之后不管不顾地往唯一通往场外的巷道跑去。
无人跟随也无人阻止,人们绝望地看着西装男撞上看不见的“墙壁”,身躯炸成一朵红黄想间的“烟花”。
严冬年摸准了节奏,不等s_ao动停止,随手一指最近的一人——巧了,正是那位红发女子:“上场。”
红发女头发上还带着不知是哪个器官的r_ou_块,脸色苍白得如同蜡像,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她深吸口气,挪着高跟鞋往骰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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