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万万没想到,徐瑨竟然会真下手?!
是自己看走眼了?君子不都是发乎情而止于礼吗?徐瑨堂堂三公子就竟然这么……这么不节制?况且徐瑨对于男男之事接受的这么快?都不用思考纠结衡量一番的?
方成和越想越憋,再看祁垣满脸写着不想说,心里把徐瑨暗骂了一顿,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俩人一个不想多说,一个气的不愿多问,收拾好后便直奔了披香宫,刚好赶在午宴前到了地方。
这场午宴是太子专为众士子所设,昨天香户们都吐口捐银子了,数额还算满意,太子的重头戏办妥,自然要循着旧俗再搞点风雅之事。
不过这午宴倒是办的十分朴素,两人一席,都是些时鲜菜蔬,因位置是安排好的,所以方成和跟祁垣分在了两边。
祁垣看了看,见昨天被奚落的那几个人跟方成和挨着,心里便有了数,估计那边是不受太子待见的。而自己在这边……看来是少不了要应付一下了。
毕竟太子问起自己,肯定是因为之前的神童之名,当年面圣的三才子,有俩人给他做了伴读,他对剩下的一个心生好奇倒也正常。只是自己在国子监里背的四书辑要,并没有涉及如何作诗联对,看来今天是得丢脸了。
祁垣默默地叹了口气,已经在脑子里琢磨起了给扬州那位回信时,该如何委婉的说一下这丢人的事情。他记得那人写的诗词相当惊才绝艳,若对方有什么诀窍教一下自己,倒也不错。
果然,没过一会儿,殿中便走进来两排内侍,祁垣收神,朝门口看去,便见太子带了两个年轻人踏步进来。
左侧的一位剑眉入鬓,穿着忠静冠服,风仪秀伟,赫然是陆星河。另一位则是昨天扮成青衣内侍的文池,如今换了一身浅紫色水纬罗圆领袍,革带上挂着牙牌、印绶等物,身量跟陆星河相似,肌肤却白的发腻,眉眼也更柔和一些。
这俩人随着太子一块坐在了上首位置,祁垣已经做好了出丑的打算,于是老老实实地坐着,听太子说了一通大道理,又跟着喝过三巡酒。
席间上面的陆星河和文池都频频朝他这看过来,祁垣也只硬着头皮装傻,压根不往那边看。
然而该来的还是回来,酒过三巡,周围的士子都开始聒噪起来后,终于有人开始提议吟诗作对,助兴一番。
祁垣心里叫苦,恨不得把提议的人给拍一顿。然而其他人正拍手叫好的时候,却听上面有人轻咳一声,道:“吟诗需有感而发,不如等宴后,大家一同去西园赏景,再依景而做。”
祁垣一怔,朝前面看了眼,却是陆星河开的口。
其他人似乎也很意外,太子正端着酒杯,闻言扭头,笑呵呵道:“诸位才子都等着要表现一番呢,倒让你给拦住了。也罢,那依你之见,现在只作对子?还是猜谜?”
陆星河往祁垣这边看了眼。
祁垣忽然想到东池会上,方成和替自己作答的时候,陆星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陆星河思索了一下,便收回目光,对太子道:“行酒令如何?”他说完一顿,又补充道,“也不必作诗写词的,我看很多人行的闲忙令便不错。”
祁垣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
这闲忙令虽是雅令,但没什么讲究,只要顺口就行。他做别的不行,来这个,就是玩一天也不怕啊!
第64章
太子设宴,又是聚集了几十位新科举人,各地才子,最后宴席之上竟然要行闲忙令……
祁垣见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陆星河是不是帮自己,但还是感激的冲人咧嘴笑了笑。
陆星河正好朝他们这排说话,见状微微一顿,面无表情地低头斟酒,嘴角却悄悄翘起来一点。
如此一来,祁垣倒是立刻明白了,这人果然是在帮自己。他心中美滋滋起来,又暗中琢磨,不知道扬州那位是不是跟这个陆星河关系不错。如此看来,这次回信还要再问问这个,自己心里也有个谱儿。
他美滋滋的自斟自酌,对面却有人看不过去了,有人道闲忙令乃是酒桌消遣,粗俗不堪,并不适合斗香这样的雅事,也有人提议还是联对更好,还有人建议让昨日的教坊司少年声妓过来,由他们敲鼓,大家击鼓传花岂不凑趣乐呵。
这些说话的自然都不是普通人,有官宦之后,也有勋爵之子。太子才说了要按陆星河的主意来,这些人出言驳斥,无异于在打太子的脸。然而就那天在西园中所见,京中士族似乎并不怎么惧怕这位太子。
祁垣打量那几人,一时也看不出这些人是酒后失言还是故意如此,只得把悄悄把酒杯放下,再去看太子的脸色。
太子果然面色难看起来,连陆星河都看了那几人一眼。但这斗香盛会是太子领的头一件差,今日设宴也是想趁机笼络新科举人,此时若直接驳斥下去,未免给人性情险狭独断之感。
席间气氛正尴尬,便听另一旁的文池笑了笑,柔声道:“殿下一贯宽厚和气,几位若想借此露才扬己,倒是直言自荐更好些。否则将这闲忙令一顿贬斥,岂不将太傅和惟真兄一同骂作粗鄙之人了?”
前者杨太傅三朝元老,文武双状元,平时尤爱行酒令凑热闹。后者陆星河又是朝中神童,今年乡试虽被方成和夺去案首,但陆星河这几年一直在东宫辅佐太子,今年不过随便下场一试,便将众人都比了下去,就连任彦都被他压了一头。
那几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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