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扬摇摇头,仔细看了眼大流氓,又若无其事地把头扭了回去。
“怎么了?”邵宁有些心虚,又抬手理了理衣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温扬又摇摇头,跳下椅子,“回学校吧。”
大流氓这会儿的状态确实有些反常,虽然衣服一如既往的笔挺,可整个人都透着股餮足的慵懒,跟自己才跟人酣畅淋漓地打过一架之后的感觉有点像。
心里疑惑,但温扬并不打算问出来。
“吃饱了?”邵宁眼睛盯着小朋友的肚子,“要不要再买点儿什么带回去?”
“饱了,”温扬一边往外走一边简短回答,“不要。”
出了门,温扬摸出烟,先递了根给邵宁,自己也点上一根。
“小朋友,”邵宁抽了一口,偏头吐出个烟圈,忽然道,“我没生气。”
温扬脚步一顿,猛地转头看他。
“不过,”邵宁笑了笑,“还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温扬垂头弹了弹烟灰,轻声问道。
“以后都跟我一起吃午饭,”邵宁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听着格外温柔,“行不行?”
面对这样的邵宁,温扬又怎么可能再说得出“不行”来?
他又用力攥了攥袖口,点了点头,小声应道,“行。”
“真的?”邵大宁同志明显就是“得寸进尺主义”的优秀接班人,小朋友才答应了一起吃饭,他就已经一连串地问起来了,“那明天中午想吃什么?前面有家过桥米线,特别正宗...想不想吃辣的?对面那家冒菜也不错...”
温扬绷着肩膀听着,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又很快用拳头抵着唇轻咳一声遮住,“都行,吃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邵宁止住了继续给校门口的各家美食做宣传,把烟头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低着头看小朋友,“这么乖?”
温扬的耳朵根又倏地一下红了,往前猛跨两大步,跟大流氓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
回到班里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一节 课课间,两节连堂的语文,麻雀老师没出去,抱着个保温杯坐在讲台上看下面嘻嘻哈哈的同学们。
邵宁跟温扬两个人丝毫没有逃课同学的职业c,ao守,大摇大摆地从后门进了教室。
刚坐下,麻雀老师就走了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温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头不晕了?要不老师给你放一下午的假回去休息?”
“阿...”温扬不知道这群人又给他编了个什么理由,含糊着应一声,“不用,已经好了。”
“真好了?”麻雀老师显然不太放心,继续教育,“你们这群小同学就爱逞强,不舒服也不说,就自己憋着,你看这次是不是就直接憋晕倒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逞强了阿!”
也不知哪位仁兄这么敢编,连晕倒了都说的出来,偏偏麻雀老师也还真的信了,温扬无语的不行,还得接着点头,“没逞强,真好了。”
麻雀老师又低头仔细看了看小同学的脸色,见确实不像还晕着那么苍白,才放下心,又捧着保温杯踱回了讲台上。
……
最后抄的那遍历史作业交了之后,历史老师没再来找过温扬,也没再提什么请家长的事儿,再听见“大魔头”这个称呼已经是两天后。
早读刚开始,李星宇就蹦着高进来大喊,“有结果了有结果了!今天下午自习课,大魔头要来给我们当众道歉!”
“真的?”李钰山从座位上蹦起来,“大快人心!”
紧跟着一个班的人都兴奋起来,一个个都拍手叫好。
温扬有些迷茫地看着忽然激动的一帮人,后知后觉地从脑袋里拎出一小段记忆。
那天下午他趴着补觉的时候,有一阵班里好像格外的吵,他那时候困得厉害,只断断续续听进去了几句话,都是大流氓的声音。
“对,该写的我都写好了,你们只需要签个名就好。”
“一个人的意见可能会被忽略,但一个班的话,再想忽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让他睡,不用叫他签名了。”
……
那时候没在意睡了过去,再醒来也就忘了个干净,现在对应在一起看,温扬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这人说过的“有办法”,就真的会去做。
大概是什么“联名上书”反应给了上级领导,上书上具体写了什么,温扬没看见,但也能猜出个多半。
明明这事情也算因他而起,可偏偏这人却把他摘的干干净净。
上书上署了一个班的人名,却唯独没有他的。
这人在替他找场子,连自己都能算进去当利剑,却把他护在了最柔软的地方。
这种感觉实在陌生的厉害,温扬抬起头努力眨了两下眼睛,才堪堪把眼眶不争气泛起来的水汽压回去。
刚要转头跟邵宁好好说声“谢谢”,李星宇就又扯着嗓子在讲台上喊,“还有个小道消息!”
一个班的人又都跟着沸腾——“准奏!”
“据前线记者李xx来报,”李星宇戏j-i,ng地捏着播音腔,“学生会某元老周楷同志,因勒索低年级学生的行为暴露,现已被学生会永久除名!”
“周楷?就那个总来我们班检查乱扣分的傻逼?”孙俊涛也不维持纪律了,带头八卦,“我前两天看见他好像被人打了,鼻青脸肿的像个猪八戒哈哈哈哈哈。”
“对对对,”李钰山也拍桌接话,“我昨天也看见了,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我还以为他是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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