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张敛所在的队伍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他们散在场内,各自戴好装备,然后聚在一起边热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白耳隔得远,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是偶尔见张敛的队友回过头来看向自己这边,然后扭头冲张敛笑。白耳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低头又扯了一下口罩。
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观众席已经坐满了人,只有白耳这边的看台只稀稀拉拉站着几个人。场内所有人就位,白耳一紧张就坐不住,干脆站起来走到栏杆边,拿手机给张敛拍照。
张敛的球队开场攻方,他们分别站好以后,气势便与之前不一样了。球场上的张敛看上去很认真,黑色的头发被风吹乱,白色的木奉球衫也被风吹得猎猎鼓动。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很静,浑身上下的肌r_ou_却绷出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
……还是很帅的。白耳偷偷这么想着。
比赛开始后,白耳忙着拿手机给张敛拍照。攻方的队伍显然配合更好,磨合度很高。白耳看着他们在场上奔跑击球,心想张敛原来真的很喜欢打木奉球,他一定练了很久,和球队队员的关系一定也很好。可张敛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些事情,大家只知道他会背着包去球场,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张敛今天却把他带来了这里,这个只属于张敛的、不被他们熟悉的世界所知晓的、另一个全新的又令人雀跃的领域。张敛依旧没有和白耳多说关于他的爱好的事情,他只是直接把白耳带过来,把他最喜欢的人和最喜欢的事放到一起,简单粗暴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球在球场半空高高飞起。
人们很激动的大喊,球员再次奔跑起来。球越过二垒垒位,飞向圆心弧线,穿越太阳投s,he下来的明亮光线。张敛飞奔踩过一垒、二垒、三垒,踩上所有垒包一周,在队友的协力下飞快推进,打出了这场比赛的第一个大满贯。
看台上的人大声欢呼,白耳举起手机,拍下照片。他低头看手机里的照片,镜头拉进后,张敛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模糊,但依旧可以看清他俊朗的侧脸,挺拔的身姿,和与队友击掌时脸上随意不羁的笑意。
白耳收起手机,看向球场,手心有些发热。
张敛的队伍大比分领先,五局便结束了比赛。球队之间握手行礼后,便各自散去等着颁奖仪式。白耳看比赛看得有些兴奋,低着头兴致勃勃地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拍的全是张敛。他看着不怎么满意,觉得自己没拍好,要是能有顾焕三分之一的水平就好了。
紧接着一道y-in影罩过来,挟裹着沾上阳光的汗味和男性特有的荷尔蒙热气。白耳抬起视线,看到张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身上的木奉球衫被汗打s-hi。他隔着看台的栏杆站在白耳面前,皱眉看着他。
“看我啊,看什么手机。”张敛瞪他。
白耳把手机举到张敛面前:“正看你呢。”
张敛随手按下他的手机,也顺便将白耳的手连着一起抓进了掌心:“我赢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半认真,一半别扭,虽然脸上绷得面无表情,但话里的意思显然是在讨要奖励。
白耳被他拉着手,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张敛刚才打了个大满贯,看台上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而现在这位酷酷的冠军队选手不去和队友一起等着领奖,反而脱离队伍跑到观众席这边拉着一个男孩子不放,大家纷纷被他们俩吸引了注意,有人甚至已经开始起哄。
“好多人都看着呢。”白耳还是不习惯被太多视线注视,他局促地低下头,耳尖红了一点:“回去再……”
他话没说完,被张敛拉到面前,两人隔着栏杆,白耳站的看台比地面要高出来一些,张敛便拽得他微微弯下腰,说:“不给是吗?那我自己要。”
然后抬头吻了上来。
他们在众人的笑声中接了一个短暂的吻,白耳满脸通红,没什么威慑力地瞪着张敛:“你是小孩子吗。”
远处球场上,张敛的队友遥遥冲他们喊了一声:“张敛,要去领奖区了!”
又有人笑着说:“把你的甜心也带过来!”
白耳已经被逗得懒得反抗了,他推推张敛,说:“快过去吧。”
张敛却二话不说,抬手将他的腰一搂,白耳惊呼一声,一下子失去平衡,天旋地转一阵,他竟然直接被张敛从看台上抱了下去。
“一起过去。”张敛把他放到地上,然后重新牵起他的手,无视了背后一群情绪高昂大喊好浪漫的外国佬,兀自牵着白耳往球场里走。
“你们领奖,我去做什么啊。”白耳很无奈。
张敛有一会儿没说话。
“我从大一开始进球队训练。”张敛走在他的身边,眼睛看着前方,手指将他攥得很紧,“打过很多比赛,拿过很多冠军。但是我没有带过任何人来球场,我爸妈也没来过,他们忙得很,我也懒得喊他们。”
他转过头,目光认真而专注地看着白耳,漆黑的眼珠在初春柔和明亮的天光下生出寒星般的光点。
“但是我想带你来。以后都想带你来。”张敛这么说着,半晌顿了一下,有些别扭地加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一看就很少用如此认真的态度讲真心话,在白耳眼里,他看起来有些笨拙,有些不情愿,表达心意起来也没什么花样,却让白耳怦然心动,心跳经久不歇。
他们在铺满天际的金色阳光和青绿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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