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了蒋盈一眼,说出来的话也是意味不明,“太子妃殿下是与太子殿下夫妻关系不和睦么?怎么落得如此清闲?”
沉默刚被打破不久,气氛又变得剑跋扈张起来。
蒋盈笑了笑,不甘示弱地回道,“既然是我们夫妻二人之事,应该还没有轮到皇弟来管吧?”
楚锐顿了顿,嗤笑一声,“我自然没有置喙的权利,对你们的家事也不感兴趣,只是太子妃身为人妻,随意往别的男子的殿上跑怕是不合适吧?”
蒋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没想到楚锐竟然会说的这么直接,并且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他说的不错,这确实不合规矩。
不过蒋盈是谁啊,是几岁的时候就见过大风大浪的女子。
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裙子,故作淡定地反击,“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我作为他的贤内助替他多照顾照顾他皇弟又怎么了?”
楚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不远处楚瑜拿着他的书,气喘吁吁地朝着他们小跑过来。
楚锐压低声音,快速说了一句什么,把他这句话听了进去的蒋盈脸色一变。
她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跑来的楚瑜,抬起头沉下脸看着楚锐。
楚锐站起身,迎着接过楚瑜手上的书,顺手递给他一杯茶水,“去拿个书而已,你急什么?跑得一头的汗。”
楚瑜心中暗暗吐槽,还不是怕你和太子妃打起来。
他转过头,奇怪地看着面色不太好看的蒋盈,“太子妃殿下,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蒋盈还没有从楚锐刚才那句话缓过神来,此时忌惮地看了楚锐一眼,她勉强地冲着楚瑜笑了笑,“我没事。”
此时她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直觉得多看楚锐一眼都心生厌恶。
她站起身,挤出来一个微笑,“瑜儿,今天我玩得很开心,以后有空再来找你,待会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楚瑜担忧地看着她,不过看她去意已决,便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蒋盈又深深看了楚锐一眼,转过身,心事重重地走了。
楚瑜看着她的背影在九曲回廊的走廊中慢慢消失,才转过头问楚锐,“皇兄,你对她说了什么吗?太子妃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楚锐不置可否,“你忘了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了。”
楚瑜叹了口气,拖长了调子道,“我知道了——二皇子殿下!”
只不过,楚瑜趁着楚锐没有注意,又往蒋盈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藏在袖子里手不自觉地握紧。
在亭外躲在柱子后面的兰儿手上端着本来准备换上的茶水,从头听到尾,把一切都收入耳中,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一阵秋风吹过,冷风撩起听风亭的帘子,像是舞女摆来摆去的水裙,听竹楼枯黄地竹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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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楚倾头一次失眠了。
准确来说,这十几年来他就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束发前每日丑时就要起床洗漱,拜见完母后父皇之后就习,束发之后也是寅时不到就要起床去上朝。
现在他可以睡一个好觉了,但是却怎么睡也睡不着了,每天晚上不是睁着眼睛看着床帏就是从噩梦中惊醒。
他闭上眼是黑暗,睁开眼也是黑暗,伸出手,好像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握不住。
于是他开始想念前天晚上睡得香甜,即使只是两个时辰,但那对他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事情了。
没有头疼的烦忧,大脑可以短暂的停下运转,享受着意识沉沦的快乐。
那日并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只不过他见着了一个人,那是这世上第一个可以让他感到舒适和安逸的人。
在遇到那个人之前,他不会想到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人成为他的药,他原本以为他会一个人痛苦的活下去,但是在这深渊中,偏偏又出现了光。
他想把光握在手心里,那样会让他有安全感,但是那个人不属于他。
楚倾和其他人不一样,比起爱恋这种虚无缥缈的无聊东西,他更加看中需要,而现在他很需要那个人。
他摸了摸心脏,偷偷告诉那个地方,再等等,再等等。
等到他拿到全天下无与伦比的权利,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所有的一些都是他的,他会属于他一个人。
这么想着,短暂的宽慰后,他爬了起来,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把刀,撩起衣服,露出爬满疤痕的手臂。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像蜘蛛网一样的痕迹,拿着刀子在上面又划开了一个长划痕,直到有新鲜的血液重新流了出来,才舒适似的叹出一口气。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臂流到手指,最后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一个小血花。
他把刀子随手丢在地上,斜靠在床榻前,闭上眼睛,享受疼痛给他带来的快乐。
听到刀子在地上砸出来的声音,在外面守夜的小福子走了进来,熟练地找出绷带和药物,跪倒在楚倾的脚边,给他止血换绷,换衣服。
等到做完这些,他又清理掉地上的血迹,拿走了沾着血的刀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殿中。
两个时辰后,小福子进来站在楚倾的塌边,小声唤道,“太子殿下,该上早朝了。”
楚倾睁开眼,起身,几个宫女涌进来给他洗漱,小福子给他换上朝服。
站在镜子前,他整理了一下朝服,又变成了那个j-i,ng神奕奕,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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