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澄还没数到“三”,杜伊然果然撒手了。
“呦,你还真哭啊,有这演技怎么不用到正道上?”樊澄低头望了一眼杜伊然的脸,吐槽道,随即摸了摸口袋,取出了一张餐巾纸递给她。
“把你的猫尿擦擦。”
“噗”,谢韵之在猫眼后差点笑出声来,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杜伊然接过纸巾擦眼泪,长发挡着她的脸,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个什么表情,谢韵之估计很j-i,ng彩。
“小姑娘啊,我跟你说,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啊。”樊澄故意用沪普怪腔怪调地说道,莫名的搞笑,说话的语气老气死了,爆棚的演技把老干部演得出神入化,“你这样,以后吃亏的是你自己啊。亏得你遇上我这个心地良善、遵纪守法的社会好青年,我要是个混社会的老油子,早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你知道吗?”
杜伊然哼哼唧唧地笑出声来,又哭又笑,还真是忙碌。
“我跟你讲,你好好演戏,表现好点给我看,别整这些有的没的的。你演得好,不用我捧你都会红,明白吗?”
“但是,会演戏的不一定会红。”杜伊然说道。
“这话谁跟你说的?”
“没人跟我说,但是……不就是这样的吗,这个圈子,你不用手段,能红吗?”
“嗯……给我来这套论调哈。”樊澄笑了,“你想不想跟我打个赌。”
“嗯?”
“我们来看看,正经演戏不耍非常手段的人,和不正经演戏只知道耍非常手段的人,究竟谁会红得更长久,更受人尊敬。我也不要你下什么赌注,其实你我的前途就是最佳的赌注。你选择做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思考。
你还年轻,还有得救,我劝你一番话,希望你能听进去。所谓的手段,是有一个度的,我不是说只知道演戏,全然不理社会中的一些运行规则。你可以有城府,可以有自己的小盘算,可以去利用一些规则为自己谋利。
但你现在走了极端了,你以为的那套社会的游戏规则,就当真是这个社会的真实了吗?有黑就有白,我相信人与人的争斗是有限的,我更宁愿我们能形成一种良性的竞争,是你推我一把,我拉你一把,而不是你死我活的彼此倾轧。我承认,有时候一个演员也需要知道自己这个职业的定位,需要为职业做出一点牺牲。但这个牺牲,不能是尊严,也不能是清白,不能造假,不践踏他人,不无下限的攀附,不出卖自己,一切都靠能力,靠拼搏,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社会人,就像这世界上大多数最质朴的劳动者那样,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换来劳动的成果。
很多人说现在这样一个社会,哪怕努力也不会有结果。我不知道说这话的人到底有没有努力,即便他们是对的,但是努力是一种态度,目的不是一定要成功,而是让你自己心里舒服,你行的端做得正,哪怕收获甚微,你也比那些出卖自己灵魂的卑贱人格高尚许多。
以我粗浅的观察,这个行业还没有烂透,至少还有我这样的,谢韵之这样的傻瓜在,如果你也愿意加入我们,那会更美好更强大。你要做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人,你的名与利才来的踏实。否则,那都是虚妄,看似风光,实则你消受不起。
小姑娘,思修课上过吗?勤劳,勇敢,踏实,友爱,这些品德,小学就学过的吧。”
说完这句话,樊澄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拍了拍杜伊然的肩膀,便径自回了房。杜伊然一个人怔忪地站在走廊里,半晌回不过神来。
门后的谢韵之额头靠在门上,咬着唇,不知为何,已然泪流满面。
***
“呦,眼睛怎么这么红?昨晚没睡好?”剧组化妆室,周琳亲自给谢韵之化妆,说道。
“是啊,这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秋天上火,眼睛特别干涩。”谢韵之道。
“我这有敷眼睛的眼贴,你等会儿拿几片回去。”周琳道。
“谢谢周姐。”
“小意思。”
蓝依依坐在化妆室的角落里,看周琳给谢韵之化妆。她发觉韵之姐今天情绪不大对,尤其是在她领了早餐回房之后,韵之姐像是哭过,眼睛、鼻头都红红的,说话还带着鼻音。但她没敢问,而且就算问了,韵之姐估计也不会说。
只是,她身上似乎有什么重担卸下来了,整个人看上去都轻松了很多,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吃完早餐,十点多,她们坐公司的车去片场。昨天送她们来酒店的公司的司机,也在这家酒店下榻,早上还在,所以就顺便送一送谢韵之。剧组大巴车早就出发去片场了,樊大神今天上午有私事,没跟剧组走。
刚出发时,蓝依依收到了樊澄的微信。樊澄说自己的责编要到剧组来探班,顺便来沪参加一个作协论坛,今天上午高铁抵达,她要去接站。这个作协论坛也邀请了樊澄,所以她这些天不会时刻守在剧组。蓝依依知道樊澄不是当真向她汇报行程,其实是想要向韵之姐汇报,自己就是个传话筒。所以这条信息,她一收到就给谢韵之看了。谢韵之只是无波无澜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实际上心里却十分好奇,那位多次出现在樊澄话语中的责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化妆完毕,谢韵之干脆利落地结束了上午最后一场戏,放饭时分,谢韵之看到杜伊然也来了,下午有谢韵之和她的对戏。这小姑娘看上去比她哭得还凶,眼睛都肿起来了。谢韵之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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