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裁,就听他们的吧,”孟涟浅笑着碰了碰姜裁的手,“在他们去的时间里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问了他们所走的方向后,沈桉容牵着颜元便离开了,走之前不忘带一瓶水。他站在门槛外看向门里两个正目送的人,“我有卡,可以自己开门,所以有人敲门不要搭理。”
姜裁扯扯嘴角,想打个趣,可话到嘴边却显得万分艰难,“你知不知道你……你这样很像是嘱咐孩子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的家长?”
沈桉容挥挥手,合门而去。在许可可一直缠着明芜要和他一起出去的时候,两人心里就有了底,许可可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自己心里好受一些。虽然他表面看上去已经过了那道坎,但其实究竟心里怎么想的并没有人知道。当初张文儒为了救他一命把自己垫没了,现在明芜也因为护了他一下伤了腿人也没了,这种双重y-in影光是想想就能令人喘不过气。
“走吧,去看看。”沈桉容也有些疲惫,毕竟他们在不久前才惊喜于找到了潜艇很快便能离开这里,现在却又被告知少了个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走到通往地面的出口时皱着眉看向颜元,“我们必须去现场。要是明芜真的死了,那也必须找到他的身份卡。”
如果颜元推测的是正确的,那么没有了这张身份卡,他们就等同于缺少了六位密码的其中一位。
街上的灯正巧是红色,两人也没有放下多少警惕心。头顶一片浓雾遮去了天空,不知现在岛上究竟到了几点,没了太阳对于他们来说就等同于失去了时间概念。手电筒终归是有电量耗干的时候,他们现在身边唯一能充当照明的只剩下那些诡异的灯了。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没走多久,颜元先开了话端,“对于明芜来说,撑一个绿灯的时间应该是足够的。如果说他又是因为救许可可才死了,你觉得许可可还能活到回来?”
“的确。”沈桉容细细想着他的话,并没有因颜元对明芜的肯定而再小家子气地吃飞醋,反而语气上带了些严肃,“据我对许可可的了解程度,哪怕是朋友在面前被枪s,he到倒下了,他也会拿拳头冲过去硬钢。”
“药店的事还是江博告诉他的吧?”颜元想起了明芜出门前的话,略带质疑问,“是故意下套吗?”
“不确定。但是……”
身旁的红灯将沈桉容的影子拉得很长。颜元等了一会才等来他的后半句话。
“元元,你觉不觉得我们可能哪里搞错了?”
颜元果断地答了两个字,“觉得。”
他在想很多事情,多到甚至不知该从哪件事开始想起。思路像是一团纠缠不清的毛线团,让他脑子运转得速度大大减缓。他想和沈桉容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变了,“你让我再想想。”
破破烂烂的药店就在街边拐角处,位置非常显眼。灯没法照清它的全局,但是却能映亮受到外力破坏后坠落到地上的牌子。这里干燥到草木无法生存,整个进店的门洞都暴露在空气中,从正面望去店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石墙坍塌了一半,将半边店面都埋在了其中,也压垮了几个刷了白漆的架子。地上积攒了不少灰尘,但是却有几个交叉在一块儿的清浅脚印,明摆着是有人来过这里的。
这里面目全非到让人根本想象不出来它曾经的模样。但周围虽然乱成一团,却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更没有找到什么血迹。
“他们的确来过,但是又离开了。”沈桉容环视一圈,随便捡起了地上的一卷绷带,寻思片刻后说,“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颜元嗯了声,一转头不知何时变绿的灯光打在墙壁上,空灵的通行歌穿过耳边。他脚被架骨绊到,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朝一旁歪了歪。沈桉容反应迅速地伸手一把扶住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架子“轰隆”倒塌,掀起一片尘土。
巨大的声响在过于寂静的空间里迅速扩散,颜元顿时心跳得厉害,拽着他的衣袖下意识就道了歉,“对不起,我……”
沈桉容却飞快地俯身,在他唇边安抚地落下一个吻,堵住了他的话。不等颜元回应什么,他已经将人拦腰抱起,迅速离开了现场。他不知怪物有没有被吸引过来,但总之这种时候不能朝研究所的方向去,免得弄巧成拙引狼入洞。他翻出建筑,沿着狭窄的街道压抑着呼吸跑了几十米,又怕脚步声将怪物引来,只好就近潜入一片废墟之中,暂时藏匿身形观察一下情况。
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视觉死角,一条指甲宽的裂隙正好能将药店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沈桉容将人轻轻放下,感受到面前人还紧张地攥着拳头,他又摸黑亲了亲颜元的凸起的指骨,低声道,“好了,不用怕。”
他们互相靠着彼此,缩在狭小的角落中等待着敌人的进场。可不知静候了多久,甚至灰尘沾上了发梢,药店里都没有任何动静,那个怪物像是压根没有被方才的声音吸引一样。
“……怎么回事?”颜元有些摸不清情况,有例在先,照理说这个怪物应该的确是靠着声源来寻找猎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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