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张文儒有些怕了,他有些迟疑地看着紧贴着树的那团马赛克一动不动,“黄子裕?你还在吗?”
“在呀,没事啦。”黄子裕笑着颠了颠手里的刀,示意姜裁要是用就赶紧拿去,仗着这人看不见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她刚才说话说到一半脚滑,脑袋不小心磕到了,真是可怜呐。”
张文儒愣了愣,“要不要紧啊?”
“可能有点后遗症吧,不说她啦,我们去找颜颜哥!”黄子裕也不等姜裁亲手接了,看他怕成那样,也没什么逗弄的兴趣,直接把刀一抛,拉着张文儒往同样注视着这边的两人走去。
“你手怎么这么冷啊?”张文儒被他抓着手腕,忍不住嘶了一声。
“我就这样~”
姜裁条件反s,he接下了那把刀,上面还沾着安玲的血。他刚颤颤巍巍站起来,脚腕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安玲迫切地呼吸着,没死透似是在像他求救。可这现在怎么看,都怎么像他刚刚动的手,安玲死不瞑目地要他陪葬。
“这,这咋回事儿啊。”姜裁抖着腿任由她抓着自己,望着那片猩红的颜色根本没有挪开的劲儿,说话都不利索,“你,你别抓我了,你……”
安玲还在断气前还在说一些难以分辨的字眼,每动一下喉咙,就会有一股血喷出来。最后看得姜裁脸都白了,他沉默地望着逐渐失去生命迹象的小姑娘,屏着一口气抽出脚退后几步,小声道,“别怪我啊,没办法的事儿,要怪还是怪你自己吧,少说几句乖乖跟着不就成了吗,惹谁不好惹一个有杀人玩家的队。”
到现在为止,当然是要求自保啊,他还得指望靠这群人通关呢。说白了,自私点儿就对了,在这个死亡游戏里报仇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哪怕是恩爱多年的夫妻都得衡量衡量,更别说是一个认识才不到半天的人。
他把刀刃上的血迹往腰后的衣服上蹭了蹭,擦干净后才不忍地眯着眼割了割自己的胳膊,“草草草好痛……”
身边的空气晃了晃,像是有透明的人浮在空中,在他手臂上的血即将滴落入土壤前先一把捧住了。奇异的触感缠绕在身上,这种犹如被空气吸食鲜血的场景无论多少次他觉得都会诡异得要命。一边起j-i皮疙瘩,一边指着旁边的地,尽量让自己语气显露出上位者的威严,“把所有土堆都挖开。”
这个要求不知道需要耗费他多少的血,总之比上个本里点个蜡烛难得多,浮着的那个役鬼舔净了他伤口上的血,还意犹未尽地停在那儿不动弹。
“靠……”姜裁扫了眼胳膊上失了血色的长口子,忍不住悚了一下。他试探着指了指地上的安玲,“她的不行吗?”
役鬼动了,它朝着安玲的尸体走过去。就在姜裁松了口气,以为它还可以用别人的血时,役鬼却拽着安玲的腿,把她拉出了姜裁的视线范围内。
这是什么c,ao作啊?姜裁有些疑惑,难不成进食的时候还不想被人看见?但好在视线里没了尸体,他躁动的心也歇了歇。还没恢复平静,眼看着它飘飘忽忽地又折回来,抬起了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另一边的胳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原来只是处理了尸体……行吧。
“能不能体谅体谅我啊,总有一天要被你吸干了……”姜裁咬咬牙,用无力的左手握着刀,重新在右胳膊上划了一刀,试图和他的役鬼交流,“我们打个商量行不行,下次你少喝点……”
役鬼从漂浮的姿势站在地上,看上去还比他高不少,拉着他的胳膊舔舐着正涓涓冒血的新伤口,这才勉强满足地去执行命令,留下姜裁望着身上俩伤痕对称并且发木的胳膊一阵贫血。
有了一个役鬼的帮忙,效率明显快了很多,也给沈桉容省下了不少j-i,ng力。最后六人站在路边,望着遍地大坑,心情有些沉重。
“居然都是空的?”姜裁两条胳膊怎么放怎么不舒服,动来动去的,也不敢交叉怕一个用力过猛伤口又裂得更多,“怎么会……”
就是怕什么都挖不出来,他特地嘱咐了役鬼挖深一些,扩广一些,差点把这整片地都给掀起来。别说是尸骨,连土里该有的昆虫都见不到。
“不,这才是线索。”颜元突然开了口,“这个墓地里应该是埋着十五年前那些陆陆续续死去的孩子们,可是却不见了,那么这些尸骨会到哪里去?”
那当然不可能凭空消失了。
一时间没人回答他的问题,颜元接着道,“要么他们自己出来了,要么就是人为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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