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杭!”
“付杭!你在哪?”
付杭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心头一暖,回了一句,“这儿!”
大抵是来参加宴会的中国人并不多,付杭这一声在人群中听来即为突兀,但是也没有人在意,大地的颤抖比任何东西都要让人觉得恐惧,那时灾难与噩梦的前来的征兆。
何渠晟朝着人群逆方向走着,朝着出口跑得人群阻力有些大,但不足以阻止他。
身上的定制西装已经因为人群的拥挤有些皱了,但是在下一秒,他就循着声音抓到了想找到的人的手臂。
“找到你了。”何渠晟喘着气,拉着付杭的手随着人流跑着。
付杭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住了,看着迎面过来的何渠晟他吃了一惊。
何渠晟坐的位置与付杭相比要离出口近得多,他是折回来找自己的吗?还是在等自己?
付杭没有让自己细究下去,只是看着对方拉着自己手腕带着自己跑向酒店出口的时候,付杭突然笑了。
即使在这摇摇晃晃的地面上都未曾松开的手,让他相信了那对自己不置可否的在乎。
仿佛无论发生什么,牵着自己的这个人都会这样领着他跑,而这一跑就像是一辈子。
这一刻,大概是付杭第一次在这个人回到自己身边之后,感觉到了自己一如十八九岁时那般狂热的心跳,那是悸动,是放纵,是甘愿连枝共冢,也是奢求举案齐眉。
付杭笑这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像十八九岁时那样,一如既往是他的依靠,还是那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那份炙热。
付杭知道自己向来不是真正的那般云淡风轻、处之淡然,只是习惯了掩饰与伪装,习惯了装作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所以当现在或迟或早有一个人出现的时候,感情终究会像一把火,把他的伊利园烧的一干二净,逼迫他去吃下那不可知的jìn_guǒ。
付杭想,这个坑他大概是跌的惨了。
只要这个人表露出对自己的一丝好意,他原来那些黯然销魂的怨气便会一消而散,剩下的只有如同杂草般疯狂生长的爱意,与心甘情愿的至死不渝。
“应、应该没事儿……,这里挺空旷的,”何渠晟拉着付杭跑了一大段路,直到确认震感不再那么强烈,旁边也没有什么高楼大厦的时候才松开了他,“没事?”
付杭被何渠晟拉着,也是跑得急了点,点了点头双手撑着膝盖在喘气,气息不稳的道了句:“谢谢。”
付杭没问何渠晟魏沁现在在哪,也没问他为什么会回来找自己,有些事情认定了之后向来不需要答案,宁可自欺欺人都不想揭露真相。
诚然,付杭其实不怕听到何渠晟说他是先把魏沁送到安全地区才来找他的,也不怕听到他是和魏沁在人流中分散了才过来找他,过程都不重要,因为这个结果已经让自己甘愿受骗也甘愿沉沦。
何渠晟似乎是缓过劲来了,抬起手擦了把脸上刚因地震而抖落的灰尘,正想开口同付杭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的魏沁在叫他。
付杭敛了敛眼眸,看了何渠晟一眼,后笑了笑,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过去吧。”
随后付杭便没有再多等待何渠晟回答自己什么,一个人走进刚跑出来的人群中找唐铭歌去了。
只是何渠晟看着付杭离去的背影中,一时间说不清楚那背影是寂寞还是无奈,他只感觉那人踽踽独行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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