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不负责任不计后果地跟说三三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太难了,唐俞韬说得对,这太难了,他只能把三三搂得再紧一些,哪怕明天他们就要分离,能再抱多一天,多一分,多一秒也好。
他把脸埋在三三胸口,喃喃道:“我的好三三,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像中了邪。我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我…”
三三沉默不语,半晌陈云旗抬起头,眼睛有些红,他勉强地挤出笑脸说:“不说这些了,别胡思乱想早点休息吧。我也得走了,再不赶紧喂小三三它就要饿死了。”
三三回过神来,拿出其余的豆奶粉,看陈云旗连着纸箱端起小羊,把豆奶粉装进他的外衣口袋,又细心地替他拢了拢衣领,犹豫了一下,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唇。
陈云旗抱着羊空不出手来抱他,就这么俯身回吻了他一下,轻声对他说:“我走啦。”
出了门,遇上三三爸刚送走客人,正从堂屋把一个瓷坛子往里搬。陈云旗搭了把手帮忙把坛子搬进去,好奇地问三三爸:“这是什么?真重。”
三三爸摸出烟给他和自己点上,指着坛子说:“这叫杆杆酒,过几天家里要打鼓鼓,到时候你也来尝尝。”
陈云旗听到“打鼓鼓”觉得有些耳熟,继而想起是上回盛勤玉和李燕告诉他的“打鬼”,那次他听得不明不白,于是又问:“打鼓鼓到底是做什么?”
三三爸边抽烟边跟他解释起来,这下陈云旗总算明白了,原来“打鼓鼓”是彝族人的“驱鬼”仪式,是一种古老的咒术。
鬼灵崇拜在彝族民间是一种普遍的宗教现象。彝族人凡遇家境不顺、收获欠丰、疾病缠身、出行不利、口舌不解、冤家械斗等情况,皆以为是神灵不佑、鬼怪为殃①,需要请族中的“苏尼”②来家里举行咒鬼仪式,跳神驱鬼。
前段时间三三在山里遇到野猪袭击差点滚落山崖,三三爸妈认为这是被鬼缠身的不祥之兆,刚刚送走的便是前来商议驱鬼时间的“苏尼”。
三三爸说完,才问起陈云旗怀里的小羊怎么回事。三三把大概说给他听,他听罢连连摇头表示这羊不可能养活。话虽如此,但他还是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盛晓燕出生时用过的旧奶瓶给了陈云旗,让他回去喂羊用。
陈云旗回到学校,找出两条旧毛巾塞在纸箱里给小羊保暖,然后冲好一瓶豆奶粉,蹲在纸箱边喂小羊吃。小羊先是用舌头舔了舔滴出来的奶汁,感觉口味不错,便赶紧一口咬住奶嘴,饿疯了一般拼命地吮吸起来。奶嘴孔太小,小羊喝不及,陈云旗起身想找剪刀把奶嘴口剪开让流速快一点。奶瓶一拿开,小羊便急得两只前蹄扒住纸箱边缘不满地冲他叫,陈云旗只好一边剪一边安抚它说:“乖小三,别叫别叫,马上就好。”
孔变大了,一边吃一边洒,一番折腾后小羊终于吃饱了,跪卧在纸箱里睡着了。陈云旗怕它夜里冻着,把毛巾盖在它身上,又拆了几个暖宝宝贴在纸箱内四周,安顿稳妥后,才洗漱睡下。
陈云旗有些累了,可熄了灯还没睡多久,小羊又“咩咩”叫起来,他被惊醒后打开手电一看,小羊已经在在纸箱里站了起来,小脑袋搭在纸箱边缘j-i,ng神抖擞地看他。他心说这不会是又饿了吧,于是起来把喝剩的豆奶又给它喂了一些,吃饱后小羊便再次入睡了。
本以为这回可以安安稳稳睡觉了,哪知道一整夜里,每隔两个多小时这小羊就要醒来找奶吃。陈云旗睡得断断续续,后来索性就把纸箱靠在床头,把奶瓶放在枕边,一听见羊叫,灯也不用开,摸着奶瓶往床下一伸手,小羊就摸索着吃上了。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充足晴空万里,陈云旗一早就抱着小羊到c,ao场上晒太阳。唐俞韬开门出来,看到他乌青的两只眼,目瞪口呆了半晌,惊讶地说:“你怎么一副被狐狸j-i,ng吸干了阳气的样子?你昨晚跟三三干嘛了?!”
只一天的功夫,小羊便能站起来了,只是还不稳,走几步便跪倒在地上。陈云旗坐在石阶上看小羊蹒跚学步,闻言看了唐俞韬一眼,皱眉道:“你思想能不能别这么龌龊?”
唐俞韬还以为他这算是承认了,赶紧坐到他旁边,猥琐至极地笑着问:“说说嘛小处男,我还没听过两个男人怎么搞....哎哎哎,问你呢,爽不爽?”
他说着就说着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陈云旗十分嫌弃地推开他,冷着脸说:“少打听。”
唐俞韬“嘁”了一声,撇嘴道:“我这不是怕你是个生手想指导你一下,万一你把人家弄疼了难受了都不知道!多影响感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陈云旗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真是劳您费心了,”他指着地上的小羊,“报告科长,昨晚我回学校睡的,一整夜除了奶孩子,什么也没做。”
唐俞韬一头雾水:“科长什么鬼?”
陈云旗故意逗他,见他上钩便笑着说:“你啊,天云村闲事科科长,我给你封的官。”
唐俞韬还没反应过来,陈云旗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又说:“爱卿快领旨跪安吧,朕这只匈奴进贡的神兽饿了,朕要带它回去用膳了。”
说罢抱起小羊装进纸箱回屋了。
唐俞韬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惊觉自己被戏弄了,忿忿不平地“呸”了一声,心说这陈云旗平时不声不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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