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气,林紫叶垂下了眸子。
所谓男人的自尊心和骄傲这种东西,的确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没错,对她自己来说,在某些关键的时刻,自尊什么的,完全就是可以被抛弃的东西。只要结果好,她从不在乎委屈求全。
只是她并不能将身边人的想法,全部扭转成和她一样,不是么?
事实上,宿琰这种心态,似乎并非一朝一夕了。初见之时,宿琰其实就是极为傲娇的男子,后来被裴夙一番“调。教”,以他的个x_i,ng能忍耐到现在,也就已经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为了突破修为什么的乱吃药,其实还是挺符合他这个人冲动傲娇属x_i,ng的事情不是嘪?
林紫叶默默咬了咬嘴唇,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指收了回来,吹了吹自己被烫的略略发热甚至微微发疼的指尖,瞟了一眼宿琰:“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不会干涉。但是,拔苗助长,对你以后的修行是不利的。这几天我们先在镇上呆上几日吧,等到你好的差不多了,能够控制这这身……啧,走到哪里都像是大火炉的灵力了,我们再赶路吧。”
“赶路?”宿琰微微皱眉问道。
“恩。”林紫叶垂下了眸子。
一旁边一直察言观色,关心着这两人之间关系的夜聆这时候笑嘻嘻出了声,笑容里甚至带着显而易见的刻意:“对啊,林小姐已经决定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火云洞。”
宿琰的脸色瞬间有些青,他用力握了握拳头:火云洞是北边魔修的聚集地,跑到那边去还能为了谁?只有裴夙!
那个该死的老魔头……
他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不发一言,在林紫叶关切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的走到旅店里已经开好了的,属于他一个人的房间门口,用力的“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个傲娇的货……
林紫叶摸了摸鼻子,默默的表示无语。
***
原本内乱这两个字,足以说明,这一场针对裴夙而起的叛乱,应该是属于,并且仅仅属于魔修内部的事务,但是出乎林紫叶意料之外的,在他们一行人停留期间,这件事,却已经在修真联盟当中传开了。
林紫叶和夜聆第二天下楼去吃饭的期间,就听到了很多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而似乎修真者大联盟对于这件事,内部也有不同的声音。
一大半人决定袖手旁观,毕竟不管内乱与否,参与主体都是魔修,而看他们打的两败俱伤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了。
而另外有一小撮人,则是和裴夙有仇----他昔年在修真者联盟里的仇人们有些未死,有些即使死了也有传人,传人们又有伙伴,于是拉帮结派呼朋引伴而去,有仇的摩拳擦掌要去报仇,没仇的也要陪着朋友亲人一起,不择手段者则即使为此和魔修联手也在所不惜;另外一部分,则是打着痛打落水狗的主意,想着既然是老祖级别,杀了boss必然有宝物拿,于是决定趁火打劫,决定前去占便宜---至少林紫叶当时所见,已经有好几拨人,是打着蚁多咬死象的主意,准备前往火云洞了。
这一部分人,即使只是看数量,都似乎会让裴夙的情况,雪上加霜。
只是当林紫叶严肃的询问夜聆事情真假的时候,这个暗红色头发,俊美异常的魔修却只是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一脸的玩世不恭:“属下要是知道才怪了呢,老祖他的真实位置,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连小姐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这倒也是实话。
回想起裴夙的一举一动,林紫叶不得不承认,如果他的真实情况并不好的话,那么他的演技,绝对可以拿奥斯卡奖----气场如此强大,举手投足自信十足,在相处的那些时日里头,林紫叶真的一点也没看出来,这样一个男人,哪里有半点伤势未愈的痕迹。
可是空x,ue来风未必无因,不管怎样,她欠了他因果,这点却是实打实的。
这笔债不还,他若是当真就此死了,就会在她的心里酿成心魔。
“就算你不知道,”林紫叶微微停顿了一下,她沉吟着斟酌着自己的口气,总觉得,夜聆这样的回答太过官方,“那么,你告诉我,我的这块牌子,到底有多少效力?还有,你的确是想引我去找裴夙的,没错吧?”
裴夙将这块牌子硬塞给她的时候,是拍卖会完结之后,两人分开的那时,而他只说,见牌如见人,效力等同他本人亲至。
她当时以为自己没有用到这人令牌的时候,便也未曾太过在意,只是到了现在,她却必须要将这块牌子的功用弄清楚,这才好做下一步打算---而她身边目前唯一清楚这件事,她也能稍微加以信任加以问询的,只有被严刑拷打过的夜聆而已。
夜聆眨了眨桃花眼,他笑了笑:“老祖没跟小姐说明白么?有这块牌子,您可以接受他一切的势力,指挥他所有的属下,以及调动人手,调集资金,都说见牌如见人,这牌子若是落入某些人手里,对老祖来说,就很危险了。”他嘻嘻一笑,“小姐您放心,那些人不知道这牌子在您手里的,属下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那些人之所以会绑架您,却是因为有人在中州拍卖会上,瞧见老祖和您在一起的关系……”
竟是这样重要的东西!
偏生裴夙给的时候轻描淡写,她那会儿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竟是个天大的麻烦。
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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