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差那点钱,什么时候去领证?我随时奉陪,不耽误你的时间。”
时轻语看了她一眼:“现在。”
简稚回屋带齐办理离婚手续所需的材料,时轻语也回卧室取了手机,然后开车去民政局,这大概是她们最后一次坐同一辆车。
简稚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想法层出不穷,在有人闯红灯的时候,险些撞到人,幸好一个急刹车避免了一切。
刹车时突然的前倾让她瞬间清醒,下意识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时轻语,只见她完全没有表情,仿佛就算是出车祸了还能这般镇定自若。
手指紧紧地抵在方向盘上,简稚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会不会能挽救回这一切。
然后就是淋漓的鲜血,这个想法一出,她后背发凉,顿时生出一层冷汗,深呼吸后,放慢车速,集中注意力开车。
她们来得早,民政局还没到上班时间,但已经陆续有人等在外面。
有一对年轻小情侣,手拉手着幸福得令人嫉妒,一看就是来办理结婚证的。
简稚想起一个月前,她也是这么高兴地来到民政局,顺理成章地拿了红本本,万分笃定自己会陪伴时轻语一辈子。
可现在她们又来了。
最可悲的是连手都没牵过。
简稚随便找个了位置坐下,时轻语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时脸色更差,似乎一个晚上没有休息一般。
好在没有几分钟就到上班时间,工作人员给那一对小情侣办理后就到她们。
办理的工作人员似乎还对她们有印象,虽然这种闪婚闪离的已经见过不少,但还是好心提醒道:“局里设有离婚冷静期,你们要不要先冷静冷静?夫妻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不需要,谢谢。”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简稚怔住,想去看时轻语的表情,头还没有转过去就逼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她们只不过是在这件事上有默契而已。
办理了离婚手续,需要回收结婚证。
简稚看着那即将被没收的红色小本本,说:“结婚证我能不能留着?”
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时轻语,说:“能是能留着,但要给我盖过戳,证明已经失效。”
简稚拿着盖了不同戳记的结婚证和离婚证,和时轻语在民政局门口分开,从此她们会形同陌路。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就看到章嘉诺在沙发上等着自己,肯定是之前时轻语回来时就醒了,已经知道一切。
简稚暂时不想说话,给她妈看了两个红本本,回屋一头钻进被窝里,恨不得能把自己闷死,一整个早上都没有出来。
“妈,我要去上班。”这是简稚醒来后,对章嘉诺说的第一句话。
章嘉诺说她:“就这样去上班?那还不得把员工吓死,至少得给眼睛消一下肿,过来我看看有没有肿成熊猫了。”
“哦。”简稚不以为然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双目呆滞无神,看着墙上的十字绣发呆。
章嘉诺起身去冰箱找来冰块,边给她冰敷边说:“你们这段婚姻我本来就不看好,变故太多,双方知道的太少,又只是一厢情愿,但是也不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简稚由着章嘉诺说,闭着眼睛没吭声。
她在想她离婚了伤心有她妈哄,那时轻语会不会也在秦若怀里,只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了,而且时轻语肯定不会伤心。
时轻语忍着下腹的绞痛躺在床上,眉头蹙着。
秦若喂她吃了止痛药,从身后抱着她,给她轻轻揉着缓解痛意,说:“非要跑出去,现在还不是乖乖回来了。”
她声音里含着掌控一切的得意与关心。
时轻语避开她的手,说:“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秦若不以为意地说:“可你离不开我,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那你当初就不要领养我!”时轻语用力挣脱秦若的怀抱,蜷在床上。
她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变得像是黑漆漆的牢笼,让她随时随刻都想逃离。
她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谁,儿时唯一的记忆就是突如其来的车祸和福利院。
她只是车祸的旁观者,却被带进了福利院。
这些年,她一直把秦若当成自己的救赎,当唯一的亲人,心理上信她,身体也不排斥她的接触,可不知什么时候,她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奇怪。
她像是被线牵引着的木偶,秦若让她往哪她就必须得往哪,研究生时好不容易出国留学,天真地以为自己摆脱了,结果最后又回到有她的地方读博留校。
她的人生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
……
这一个月以来,曹姝简直见证了简稚质的转变,从原来的一言不合就加班,到现在的一言不合就炒鱿鱼。
害她每次进简稚办公室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工作。
“简总,前台来电话说有位小姐找您。”她连敬语都吓出来了,不敢再仗着自己年龄大就直接称呼你。
简稚头都没抬,说:“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如果不是就不见。”
曹姝说:“是陶小姐。”
简稚这才从一堆成本、预算、回收报表里抬起头来,犹豫片刻,说:“放她进来吧。”
这还是陶臻第一次来简稚公司,见到她的办公室格局首先啧啧称赞了一番,然后就是对着简稚的卧槽三连:“卧槽卧槽卧槽,我刚刚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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