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明明才认识两三天。
赵秀娥看着儿子看安哥儿的眼神,觉得有点儿不妙。她心里一惊,儿子别不是喜欢上安哥儿了吧?
这么一想,一切就有迹可循起来。
之前儿子那么积极说服自己帮安哥儿他们,而且他对安哥儿家的事也挺上心的,虽然没什么不好,总觉得过于热心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赵秀娥就开始替儿子担心。
安哥儿是什么人呀,他可是官宦人家出身,从小在京城长大,知书达理的,在京城见过那么多优秀的儿郎,怎么可能看上自家这又穷又傻的傻小子呢?
虽然安哥儿家现在是遭了难,但一个人的眼光可没那么容易改变。自己这傻儿子要是看上了人家,那可有得苦头吃咯。
而且,赵秀娥看向左安的双腿,她不是嫌弃左安行动不便,只是谁家不希望娶个健健康康的儿媳妇呢。
赵秀娥心里叹口气,感觉自己是不是又想多了,有点儿杞人忧天。
唉,还是……再看看吧。
“今天晚了,早点儿睡吧,明天再商量。”赵秀娥起身说道。
几人各自洗漱完,去睡了。
第二天,赵秀娥去小河边洗衣服,碰到几个村里的妇人也在。
一个妇人见到赵秀娥,打了个招呼,闲聊道:“水珠阿娘,昨天见你们去城里了,买年货去了吧?”
赵秀娥放下木盆,一边摆搓衣板,一边笑着答道:“是,过几天就过年了,再不去该涨价了。”
另一个妇人道:“现在去就已经涨了一些了,前阵子便宜点。”
赵秀娥答道:“是啊,没办法,以前债都还不起,都不敢想过年的事。”
之前那妇人就道:“现在好了,苦日子都过去了,你家阿楠这么能干,你啊,就等着享福吧。”
赵秀娥笑笑,没答这句,哗哗地洗起衣服来。
过了一会儿,那妇人又问道:“对了水珠阿娘,那个左世贵家的两个孩子和二房哥儿在你家过年吗?”
“对啊,他们现在也没地方可住,就跟我们一起过年
了。”赵秀娥随口答道。
“诶,我听说一件事。”那个妇人停下,神秘地吊几人的胃口。
“什么事啊?”有人问道。
那个妇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啊,左世贵是犯了罪被杀头了。”
“啊?不会吧?”
“被杀头了?犯什么事儿了这么严重?”
赵秀娥一听,也是一愣。
那个妇人接着说道:“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反正是杀头的大罪。听说,他那两个孩子和二房哥儿,原本该被充当官奴的,不知道怎么回来了。没看他那三姨娘和另一个儿子都没回来嘛,说不定啊,啧,可怜。”
那意味深长的一啧,让几个人都神奇地听懂了三姨娘和另一个孩子的命运。
“水珠阿娘,你们可当心,现在左安他们可都跟你们住着呢。”那妇人担心地提醒。
赵秀娥呐呐道:“不会吧,我看着左安他们三个人都很好啊。”
“唉,他们这不是有求于人嘛,还不得乖一点。总之,你们多注意一点,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万一,他们真是逃回来的呢?”
赵秀娥想了想,肯定地说道:“昨天文逸和莹莹还跟我们上街了,他们要是逃回来,肯定不敢跟我们去上街啊。而且我们还碰到了官兵,官兵都没抓他们,肯定是谣传。”
“唉,咱们这地方,消息闭塞,说不定还没传到这里来呢。”那个妇人说道。
赵秀娥皱眉,“不可能吧。”
说是这么说,赵秀娥还是愣了好一会儿,心不在焉地搓着衣服。
这边,殷裴楠和左安抱着几块大大小小的木板和斧头柴刀去旧屋那边,一边看建房进度一边鼓捣耧车模型。
两人都不是专业木工,不过只是扎个样子出来还是可以的。这次弄模型也是为了确认各个部件的长短比例,研究研究怎么合理省力。
“嘶——”左安用柴刀削着一块木板,一不小心削着了食指,划破了一个小口子,血滋滋冒了出来。
“怎么了队长?伤着了?我看看。”听到队长的吸气声,殷裴楠抬眼一看,见队长的食指在冒血,赶紧放下手里的木头,一把拽过队长的食指就往嘴里送。
“……”左安愣住了。
殷裴楠“嘬嘬”地吸了两下,把血吸掉,皱眉道:“还挺大一口子。”
说着,看着血又冒了出来,他又“嘬嘬”地吸起来。
“……”左安看着他发怔,又不知该如何吐槽。真的好大一口子,差不多一厘米呢。
他的手指能感觉到殷裴楠柔软温润的嘴唇,忽地,伤口被比嘴唇更热更s-hi软的东西舔了一下。
察觉到那是什么,左安猛地抽回手,扫了殷裴楠一眼,耳朵尖一阵滚烫,不敢再直视那罪魁祸首。
殷裴楠看着队长,忽地想起没打申请,他懊恼道:“哎呀,忘了申请了。还没止血呢队长,这时候就不要那么讲究了嘛。队长,我给你止止血,好不好?”
左安心里砰砰砰,耳朵根热得很。
他自然是不介意申请不申请的,只是这臭小子要是再给他吸一吸,他不知道能不能按捺得住心里的恶魔不让它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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